喻南淵注入的靈氣進一步撬動玉佩與他之間的維系,圍繞玉佩打旋的靈氣越聚越多,隱有以玉佩為風眼形成氣旋的趨勢。
下一息,他的神識如泥牛入海,徹底被玉佩吞沒。
宛若燈泡的燈絲不堪重負燒成兩段,喻南淵只覺眼前一黑,腦仁一痛,大量信息逆流灌入識海,使得他徑直暈了過去。
暈倒前他不爭氣地想怎么這么快就和書里寫的不一樣了
喻南淵醒了過來。
穿書以來短短一周他就暈了兩次,睡著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都多。
他手中的玉佩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玉佩末端的紅色玉穗,但喻南淵知道它在哪兒。
他第二次內視,祖傳的云氏玉佩完全與他的丹田融為了一體,丹田本身擴大了十倍有余,所受傷勢全部復原。
受益于此,他的經驗條噌噌漲了一大截,境界已至筑基后期,稍微沖擊一下就能摸到筑基圓滿的邊緣。
掌門舅舅對他的期望是穩定到筑基中期就很好了,喻南淵自己也沒料到單單是“吃”了玉佩就能如此輕松地連升兩個小境界,一切只因他是云氏后人。
在原書中,江然并無云氏血脈,玉佩于他而言主要的功效有三一是隨身空間,空間文里該有的都有;二是充作靈力爐,能為主人源源不斷的靈力,絕贊續航;三是受用其間小世界的生機與功德生機可吊命,讓江然無數次死而復生,功德可防身,也可加固修為,縱是遭遇心魔也能維持本心,不掉境界。
這三種神通已是稀世罕有,足引得眾修為之搶得頭破血流,當云氏后人啟用玉佩,就更是了得。
玉佩認主之際,祖上大能刻入玉佩的一抹殘余意念鉆入了喻南淵的紫府,將玉佩玄奇之處一一傳承道盡。
這玉佩非玉,實乃名為“鴻蒙石”的一種石頭,誕自上古蠻荒時期,與女媧補天所用之五彩石同源共生,然而未能灌注女媧神力,無緣于補天之列,后吸收了天地靈氣,加之與女媧之間微末的因果,其內自成了一方混沌世界,稱“鴻蒙天”。
鴻蒙天是貨真價實的仙器,距神器僅一步之遙。
既成世界,自然能衍化出生靈,既有生靈,就能產生宗教信仰,出功德愿力,可想而知好處無窮。
須彌芥子也有此神效,可若無法維持生靈的繁衍生息,就只會淪為無間死地。
與須彌芥子不同,鴻蒙天能誕育出近似天道的力量,又有更澎湃浩瀚的生機本源,廣度和強度都非須彌芥子可以比擬。
單是須彌小世界就已令修者仙人夢寐以求,趨之若鶩,更何況是鴻蒙天這種等級的神物。
這般神物在云氏后人手中世代相傳,哪怕遭魔修屠戮也未遺失,不得不說云家人是幸運值點滿了,可是原書中到底是被江然奪去,又顯得云家氣數已盡。
可惜我也并非原身。喻南淵感慨。
他丟下玉穗,心念一動,身影從洞府內消失。
再次出現是在一片廣袤無垠的白茫茫荒野,深藍色的海水拍打著喻南淵腳下的白沙土面。
鴻蒙天中恒河沙數生靈俱都與主人共生,當年云氏大能飛往仙界,踏破虛空,體內鴻蒙天中生靈亦隨之飛升,整個世界遷至主人在仙界中為子民創造的新位面,玉佩便被大能催出,其間還原成混沌初開之態。
這初始狀態只不過是一團混沌靈氣,充溢五行之力,但都未經煉化,更勿談衍生出任何生命,這也是原書里江然拿到手時玉佩的狀態。
而喻南淵方才以血脈激活玉佩,玉佩識得喻南淵乃云家后人,自動縮小納入喻南淵的丹田與之合二為一,并迅速吸收起喻南淵丹田里儲鈉的靈氣,這是非云氏族人無緣得見的機遇。
人石合一后,二者就是一體,喻南淵越是修煉,丹田里儲存靈氣越多,鴻蒙天越能衍化出種種神奇。
于是,在喻南淵昏迷之時,鴻蒙天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團混沌靈氣上下分開,清靈氣向上,濁靈氣向下,漸有天地之別,空中掛起日月星辰,五行之力散布大地,清靈氣化為云霧,濁靈氣聚成濁海,隨著喻南淵丹田的靈氣一絲一縷地游入鴻蒙天,云霧漸漸四散消弭,海水的色澤也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變淡變清。
喻南淵醒來的時候,第一期改造初步竣工,便呈現出以上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