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以前常在喻師兄左右”
江然說著,向前面呆立著的錦衣弟子走去。
江然見此人打扮光鮮,通身行頭華貴,皆是綾羅綢緞,但衣飾用料一看便知是凡間的料子,不見靈氣環繞,也未像修者法衣那樣編入防身陣法或是具有別的功效。
云意宗門規雖多,卻并不如何管束弟子們的衣著風格,除卻宗門一些重要場合上必須身著弟子服外,其余時候弟子們都可自由穿衣。
因此,如此人一般打扮的人在云意宗內只多不少,尤以望云峰上最多,蓋因望云峰多是無名無份的記名弟子,就算穿上簡樸的記名弟子衣服,也沒有什么光彩可言,倒不如自己穿得氣派一些,走出去尚能自欺欺人一把,不至因記名弟子的身份被人看低了去。
事實上,這些記名弟子的確是自欺欺人,因為除了靈根優異者和喻南淵這一類有關系走后門的修二代,練氣期修為的弟子并沒有進入外門的資格,光是注重外表上的體面而忽視修為上的提升,在江然看來,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紙老虎之流。
他心里雖瞧不起這弟子,卻面帶笑意,客客氣氣地拱手作揖“請教師弟姓名”
錦衣弟子慌神了一瞬,咬咬牙收起失態的表情“我姓劉。”
江然看出劉姓弟子眼中滿是不服,應是不平他喊的“師弟”二字。
他也曾和劉姓弟子一般想法,當初對著年紀尚輕的聞雪舟稱“師兄”時亦是滿心不忿。
現在今非昔比了。
他已走到和那些師門精英相差仿佛的地位,終于能與他們平起平坐,平輩相稱。
更因他師從太上長老,又乃掌門親傳,名義上他的地位還要更高出一頭。
江然心頭漫過一陣舒爽快意,他笑容更盛“劉師弟。”
云意宗于他而言只是他漫長修仙路上的第一塊基石,他還會繼續向上爬,直到爬到太元界不,修仙界的頂端。
對面的錦衣弟子把眼中的情緒強壓下去,回以一禮“江師兄。”
江然明知故問“你認識我”
“豈能不識,那一夜后,宗門里還有誰不認識江師兄呢江師兄您身份尊貴,就饒了師弟的不敬吧。”
劉姓弟子能屈能伸慣了,縱然知道江然是故意,也配合地把話接了下去,語氣恭維奉承,只敢在心中罵這廝小人得志。
喻南淵轉了性,他前路無門,這會兒被趕出來又遇到和喻南淵有糾葛的江然,劉姓弟子覺得自己倒霉到家了。
索橋并不寬,江然擋在他前頭堵住了去路,繞是繞不開,他只期望江然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江然對劉姓弟子的機敏很滿意,問起他尋這人的目的“掌門師尊應是下了令,聞師弟以外的人都不得探視喻師兄,師弟這又是”
劉姓弟子倒也厚顏無恥“我同南淵兄情誼非比尋常,實是擔心,幾番不得入,今日再登蒼吾峰,只是想和南淵兄見上一面。”
江然試探道“看劉師弟臉色,似乎是沒見上”
劉姓弟子無奈嘆氣“洞府門口禁制嚴密,我修行不足,只好呼喚南淵兄放我進去,可是”
江然眼角眉梢流露幾分擔憂“是喻師兄傷勢過重,昏迷不醒,還是喻師兄不肯放你進去”
“這”劉姓弟子看看身后蒼吾峰,一臉為難,“我剛與聞師兄擦身而過,過會兒聞師兄也許就下來了。”
江然意會“那倒是不能擋了聞師弟的道。”他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此處不便閑談,劉師弟陪我走走”
劉姓弟子哪有能拒絕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