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在喻南淵耳中,這就是小師弟承認了對他的特殊禮遇,還是貼心的量身打造。
喻南淵痛心疾首,他欠師弟的更多了
他捂著良心,悻悻然感慨“唉,怪我當初糊涂,真是給師弟添了許多煩擾。”
聞雪舟見狀,誤認為喻南淵仍在自責于那份自己無法回應的感情,不免面露三分急“人能偽裝一時,偽裝不了一世,師兄是何為人,這些日子師弟看在眼里,師弟雖雖是不能點頭,也知道師兄如今改性,行君子作風,必不會為難于我。談何困擾呢”
喻南淵“”
傻師弟反倒來安撫他。
喻南淵心里有某處松動,一個嘴快便道“師弟有所不知”
聞雪舟疑惑地回以注視。
“無事。”喻南淵將嘴閉上。
他那一刻幾乎就想將一切都解釋清楚,最終仍是生生按捺住了。
喻南淵沒有去對上聞雪舟澄澈明亮,能將他的倒影清晰映照的雙眼,一旦對上,他真擔心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會被那雙過于干凈的眸子看透,無所遁形。
他乃異世一縷孤魂,說清了又如何,信他者又有幾何便是信了,知道他不是原身本尊,那和藹可親的掌門燕琨,那云游在外的嚴苛喻父,還有面前這心性至純的聞師弟,這些人又會如何處置他呢
喻南淵不敢賭短時期里燕掌門和聞雪舟與他這陌生人能建立起什么交情,縱是有,也都是基于原身這個身份之上的。
恐怕他一兜底,大家伙最有可能的反應就是把他視為占據奪舍原身身體的妖物,速速除去方為上計。
不過,真相說不得,等時機到了,簡略版的卻是能說的。
他稿子都擬好了,到時就說他是遭江然氣勢嚇住,慌亂之下去抱了聞雪舟大腿,又不想被人說是滿口謊言朝三暮四之徒,才一步錯步步錯地欺瞞了下去。
喻南淵更加堅定了要盡快變強的決心。
哪日他不受江然威脅了,他就能如此這般告知聞師弟,他那天所說都是胡扯,師弟不必再為此煩憂。
喻南淵心思百轉,而與他的以為相反,聞雪舟絲毫沒有察覺喻南淵的滿腹愁腸。
在聞雪舟先入為主的誤解之下,喻南淵所有的古怪不對勁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都不足為奇,更遑論意識到喻南淵的騙局,看穿喻南淵的內心想法了。
“師兄寬心。”
聞雪舟不好在這個話題上多言,又寬慰了喻南淵兩句,并提醒了明日解禁后的相應事宜,就帶著最后一份喻南淵抄寫的門規離去。
走到門口時,聞雪舟的腳步滯了一忽兒。
喻南淵早看慣了聞雪舟仙姿飄逸的背影,每日他都是這么目送師弟離開的,這一次目送,因聞雪舟這一滯,喻南淵的內心卻有股莫名其妙的惆悵悄然升起。
回過神來,小師弟業已走遠,洞府里屬于他的法和眾妙香也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