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在緊緊擁著她,卻又好像從未擁有過她,身體不受控地輕顫,呼出的熱氣越來越燙。
他已經完全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趙時寧,要我。”
謝臨濯輕聲在她耳邊呢喃,似是哀求。
趙時寧身體驟然僵硬,既是震驚于謝臨濯的主動,又是在瘋狂思索著如何不失體面又不傷感情的拒絕。
畢竟從前說“她輕點,不會傷著孩子”的可是她。
但那是她不知道他懷的是兩個女寶,現在她不容許孩子有任何的閃失。
“師尊,你還受著傷呢,怎么能做那種事情,再說了要是傷到孩子怎么辦”趙時寧目光閃爍,渾身寫著抗拒。
謝臨濯頓時覺得喉嚨哽住,半晌竟再也說不出話,最后那些胸膛中翻江倒海的情緒只化為了一聲笑。
“你就如此厭我連碰我都不愿還是你真的打算拋棄我”
他的視線緊緊鎖著她,不愿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若是放在平常,趙時寧肯定一話不說就撲了上去,更何況現在謝臨濯百般撩撥勾引,她本就是個經不住撩撥的人,只要能占便宜,她肯定會占一占的。
“師尊,算了吧,你快把藥喝了,我就先走了。”
趙時寧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強硬地推開謝臨濯,步履匆匆地跑了出去。
她走得太急,以至于忘記把門闔上,明亮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發疼。
謝臨濯垂眸望著日漸鼓起的腹部,自嘲道“若你們真是女孩,該有多好”
等到山下滿眼的濃綠漸漸染上秋色,無羈閣的風雪也快三個月沒有落,謝臨濯的孕肚越挺越大,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
趙時寧偶爾盯著他的孕
肚左看右看,橫豎看不出究竟是尖還是圓,但她賊心不死,依舊想要尋著機會看看究竟是男胎還是女胎。
若是男胎,她現在已經可以跑路了。
趙時寧,不是還有酸兒辣女一說,你不能給你師尊幾顆酸果子看他喜不喜歡。
“不說師尊辟谷多年,我那時剛上山就被逼著去學了辟谷,這無羈閣連顆米都沒有,又哪里來的酸果子。”趙時寧仰天長嘆,這無羈閣雖因著謝臨濯不再下雪,但到底位于山巔,氣候依舊苦寒,草木鳥獸蹤跡全無。
你去下山買點不就行了。
“他怎么可能放我走。”
趙時寧真的從未見過謝臨濯那般瘋魔的人,她不過消失在他眼前一個時辰,他便要神級兮兮得去找她,而且無論她躲在哪,他都能找到。
她知曉是自己眉心禁制的緣故,初見萬殊時也是這禁制還傷到了他的手,她起初會躲去酆都城,也是因著酆都城的鬼氣對仙人有害,有助于她隱藏。
也不知合歡宗的人那么厲害,能不能幫她隱藏住這禁制。
主要還不是因為你總是拋棄孕夫,也不接受他的求歡,讓他日日獨守空房,孕夫完全沒有安全感。
“趙時寧。”
趙時寧聽見謝臨濯喚了她的名字。
她連忙回頭。
謝臨濯就站在風口,臉色蒼白如玉,白色的寬大衣袍遮掩了他隆起的腹部,外面還披著一件厚厚的大氅將自己擋得嚴嚴實實,乍一看過去,不知情的人并不能看出他懷有身孕。
趙時寧連忙從懸崖峭壁上跑下來,心中卻在思慮著方才系統說的話。
不等謝臨濯說話,她率先開口“師尊,我們一起下山如何你整日待在在無羈閣也對孩子不好,上回我們下山還是許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