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雙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戲煜,那個曾經溫柔體貼,對她百般呵護的男人,竟然……竟然是為了阻止紫衣女重生才挾持她的父親?
“你……你在說什么?”蔡文雙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戲煜沒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注視著蔡文雙,他緩緩抬起手,朝著蔡文雙伸去……“你,不是戲煜……”
風雪更狂了,像無數細小的冰錐,扎在蔡文雙的臉上,刺痛無比。
她卻感覺不到,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戲煜身上,那個從時空裂縫中走出的男人,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
可是,他的眼神,如此陌生,如此冰冷,像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
脖頸上的雙星刺青,如同兩條紫色的小蛇,在她眼前扭動,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你……你不是戲煜……”蔡文雙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這句話,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絕望的確認。
戲煜,或者說,占據了戲煜身體的紫衣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戲煜?他已經死了,現在,我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如同指甲劃過黑板,讓人毛骨悚然。
一股寒意從蔡文雙的腳底直竄頭頂,她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她想起與戲煜的點點滴滴,想起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笑容……那些美好的回憶,如今卻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讓她痛不欲生。
“不!你不是他!你把戲煜還給我!”蔡文雙嘶吼著,絕望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不顧一切地沖向戲煜,想要將他從紫衣女的控制中解救出來。
“不自量力。”紫衣女冷笑一聲,輕而易舉地躲過了蔡文雙的攻擊。
她伸出手,如同鷹爪般扼住蔡文雙的喉嚨,將她高高舉起。
窒息感襲來,蔡文雙的眼前開始發黑,耳朵里嗡嗡作響。
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就像風中飄散的落葉,無力而脆弱。
就在這時,一股腥甜的味道在蔡文雙的口腔中蔓延開來。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將口中積攢的蔡父的山民秘藥,混合著鮮血,噴向了戲煜的臉。
秘藥帶著濃烈的草藥味,以及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落在戲煜的臉上,順著他的脖頸流下,浸染了那詭異的雙星刺青。
戲煜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痛苦地捂住胸口,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咳嗽。
黑色的血液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啊——”紫衣女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她的身影在戲煜的身體里劇烈地掙扎,仿佛要破體而出。
隨著黑血的不斷涌出,戲煜的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
他茫然地看向蔡文雙,“文雙……我……我這是怎么了?”
蔡文雙看著戲煜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喜悅,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戲煜!你回來了!”
然而,還沒等他們來得及擁抱,異變突生。
祭壇的地面突然開始劇烈震動,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緊接著,祭壇中央的地面緩緩下陷,露出一個巨大的青銅鼎。
鼎身上刻滿了圖案,仔細一看,竟然是戲煜和蔡父幼年時的合照,他們手拉著手,笑得天真無邪。
與此同時,戲無疆的鎧甲突然活了過來,化作無數條閃爍著寒光的鎖鏈,將紫衣女牢牢困住。
他深深地看了戲煜一眼,
“煜兒……保重……”戲無疆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無奈和不舍。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與青銅鼎一同沉入了地底,消失不見。
“父親!”戲煜悲痛地大喊,想要伸手去抓住他,卻只抓到了一把空氣。
祭壇的震動越來越劇烈,裂縫也越來越大,仿佛隨時都可能崩塌。
“戲煜……”蔡文雙緊緊地抓住戲煜的手,
“別怕,我在。”戲煜反手握住蔡文雙的手,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地底深處響起,帶著無盡的威嚴和滄桑:“血脈相連……宿命輪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