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木說的地址就在這附近,只是這繞了好幾圈都沒能找到入口,他們都開始懷疑劉木是不是記錯了,最后還是張述將他們領進去的,險些驚掉他們的下巴了。
這塊木頭片子后面居然還有一條小路,從這兒進去就是劉木的家了。
“帶你來還真是對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張述撓了撓頭沒說話。
大概是“窮人”的直覺吧。
有些漏風的屋頂,黑黢黢的屋子,空蕩蕩一片,大門也敞開著,里面是個什么樣的情景也看不清。
張述的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什么,連忙沖了進去,何友銘離他最近都沒攔住他。
“你干嘛去”
張述進屋以后便開始在屋內搜尋著,何友銘幾人也趕緊跟在了他身后。
一些木板拼成的一張床,上面躺著一個人。
這應該就是那人的阿奶了。
病得是有些嚴重的,連人都認不出來了,被叫醒后看著張述,一個勁兒的叫著孫孫,張述紅了臉,面對著這老嫗的親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夫給老嫗把了脈,拖的太久了,治是不好治了,只能慢慢養著,老人家年紀也大了,受不了那個罪,大夫搖了搖頭,眾人心中都是一緊,張述也愣住了。
老嫗枯枝一般的手指哆哆嗦嗦握著他的手。
“大夫,這”
張述話還沒說完,又轉身看了看還在朝他笑的老嫗,沒再繼續說下去。
何友銘也有些不忍,將頭偏了過去。
“好好養著吧,能活幾日都得看她的造化了。”
何大江見他們都沒說話,站起身來朝著大夫作了一禮“勞煩您老跑著一趟了,只是這縣令大人有令,還是請您給開些補身子的方子,不然咱們兄弟也不好交差不是”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點了點頭,這倒是。
“行吧,你們派個人先跟我回醫館去。”
一個衙役跟著大夫去了,他們也該回去復命才是,只是這劉木還在牢里,留下這老嫗一個人怕是不好,何友銘也覺得不應該就這樣直接走了。
他朝著何大江提議道“大江哥,縣令大人讓咱們過來瞧劉阿奶怎么樣了,這意思定是讓咱們將人給照顧好,不能有半點差池,這也沒個人照料,不如咱們先把劉阿奶給帶回去吧。”
“縣令大人的心思,可不是咱們能猜的,你說的雖然也沒錯,就怕是不好和老人家解釋。”
這話讓何友銘也沉默了下來,對啊,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去衙門,別看老人家年紀大了,什么事兒心里都門清,這要是一個著急再給氣著了,那就真不好了。
兩人沉默之際,一直沒開口的張述說話了“我留下來照顧劉阿奶吧。”
“這怎么行你”
何友銘的眼神在張述身上打量著,不是他想得多,張述前腳才和人家真外孫起了沖突,現在就要來人家家里照顧獨居的老人,怎么想都覺得怪異,只是他沒明說而已。
張述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或許是一時沖動,或許是抓著他的那只手太過溫暖,讓他有些眷戀。
重新回到衙門,張述提出了想見劉木一面,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合理,但是有何友銘和何大江兩人幫他作保,縣令便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