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頭上呢,咱們可不敢去觸這個眉頭,還得請你幫幫忙啊咱們都得避嫌呢”
“還得是咱們力哥有遠見呢,當初咱們都是按有眼無珠的,真是”
張力難得被這樣圍著奉承,心中沒有多大的感觸,只覺得別扭和怪異,他不善言辭,接不了他們的話,況且衙門還有其他的活兒要干,想著快些脫身,便同意了。
這邊是新修的地牢,劉三金還真是趕上時候了,他是第一個住進去的人。
縣令大人將他關在里面,一是要他反省,二也算是給了他最后的顏面,等著何友銘回來的那一日便是處置劉三金的日子了。
“吃飯了。”
枯草堆上坐著個披頭散發的人,他佝僂著腰,聽見動靜朝著這邊看過來,難得今日沒有冷嘲熱諷,劉三金都覺得有些意外了,但是在看清楚來人是誰后,便也了然了。
“你怎么來了”
張力沒說話,他將食盒里面的飯菜給擺出來,就打算離開,等會兒再來收拾。
劉三金也不在意,自顧自說道“人有了貪念就愈發控制不住自己了,想當年縣令剛上任的時候,在衙門口招衙役,大家都不敢去,生怕得罪了大人,只有我將手舉得老高,一眼就讓縣令大人瞧見了我。”
“吃完了放一邊就是了,敢作敢當,我也不想聽你說這些。”
張力走得飛快,他可不是來聽故事的,衙門最近忙得很,他沒工夫在這兒耽誤時間。
劉三金看著他急匆匆走遠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還記得剛入衙門的時候是什么景象。
也還記得自己說要一定好好做活給縣令大人長臉,這一生都是準備奉獻給衙門的。
縣令大人看重他,給他職位和權利,卻成為了他自傲的資本,今天這一步,真是他活該。
這幾日何友銘在家的時候都特別小心,他不想讓他爹和阿么擔心,便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可是這又哪能瞞得過呢。
這回都不用林氏再去找何頂天,何明生便主動和他說了這事兒,不然的話他心里也不安。
田玉坐在林氏旁邊,他是在何明生回來的那日就知道了,兩人想了許久的措辭,這才在今日去了何正剛家里。
“林阿么,您別擔心,夫君已經帶著友銘去葉叔那邊瞧過了,沒什么大礙,就是現在得慢慢恢復,聽不得太大的聲響,現在才和您說這事兒,您可千萬別生我們倆的氣。”
田玉湊過去拉著林氏的手撒嬌,林氏年紀也不小了,就是怕他知道了以后急得要氣著身子,這才等何友銘的情況好些了兩人才敢說出來的,林氏的心先是一緊,又愣了好半晌。
險些將兩人給嚇著。
“林阿么,您別著急,友銘是真的沒事兒了的。”
何明生也在一邊補充道,他小心看著林氏,準備一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便立馬過去將楊大夫請過來。
好半晌,林氏這才喃喃開口“哎喲,沒事兒就好,這混小子真是的,這么大的事兒也不和我們說一聲,這幾日在家鬼鬼祟祟的叫上遍有時候都不管用,他爹這兩天常念叨這孩子耳朵壞了,沒想到還是真的”
孩子真是長大了啊。
“不過是暫時的罷了,這些日子好好養著,衙門我都替他告了假的,這些日子他早上跟著頂天哥他們一道然后直接去的醫館,晚上再跟著他們一道回來,也是怕您二位擔心。”
林氏點了點頭,既然何友銘不想讓他們知道,那他便如了孩子的意吧,只要他沒事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