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山外,荒野之地。
雜亂的草叢內掩映著一座荒廢的破廟,狂風呼嘯,吹得野草低頭,顯出了那破舊的真容。
「山雨欲來,姐姐,我們便在這里躲躲雨吧。」
嬌柔嫵媚的聲音在破廟前悠悠響起,百轉千回間,一道婀娜的身影來到了破廟門前,腰肢扭動,從側面甚至能夠見到那偉大的胸懷輪廓。
「瞧給你浪的,我說過多少次,三分欲七分純,才能讓那些男人欲罷不能否則的話」
旁邊,一位身材高挑,氣質更加出眾的美艷女子不由輕語。
「否則怎么樣」花柔香扭動著腰肢問道。
「否則跟花巷野街的那些娘們兒有什么區別終究只是賣肉而已。」
胡媚娘輕笑著推開了廟門,塵土灑落,卻被一股香風吹開。
「那些男人看中的不就是這身皮肉嗎」
花柔香捧起偉大的胸懷,露出不解之色。
在她眼中,女人之于男人,本沒有區別,大路小路一邊寬,戴著雨帽往里鉆。
極樂升天之后,萬般寂靜,所求的也就是這一刻的升華而已。
「教不會的蠢笨東西那是野雞山那些小妖的做派,真正的高手,卻是凌駕肉身之上,玩弄人心的手段」
胡媚娘眼角含笑,風情萬種。
「男人這種東西,你越是讓他得不到,他就越想得到,在他覺得得不到的時候,給他點甜頭,在他覺得快要得到的時候,再疏遠一些」
「就這般欲絕還迎,他便欲罷不能」
「不需要付出皮肉,你獲得得反而更多。」胡媚娘澹澹道。
「姐姐,你說得太深奧了,那些男人都會吃這套嗎」花柔香顯得似懂非懂。
「當然但前提是你要顯得很高級,而不是兩銀子就能從內到外探個遍。」
胡媚娘玉手輕抬,便將花柔香的手從偉大的胸懷扯了下來。
「別一天到晚浪兮兮的樣子,你這樣的,叫驢胡同一兩銀子可以找個。」
胡媚娘的提點讓花柔香豁然頓悟,美眸中的欽佩之色幾乎都快溢了出來。
她知道,兩人雖然都是出身白骨觀,可是胡媚娘成妖比她早出許多,游歷紅塵,對于男人的心思早已把握得爐火純青。
花柔香記得,五年前,松陽鎮有一富家千金進山上香,竟然愛上了廟里的方丈。
方丈六根清凈,玄修無欲,怎會妄動凡心,奈何富家千金癡纏不已,無奈之下,方丈只得應允會給她一個答復,才將其請出山門。
從此之后,富家千金茶飯不思,每日盼著方丈下山,給予答復,然而方丈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有人說,和尚動了放心,不敢面對我佛,只能選擇逃避。
也有人說,方丈修為已深,所謂緣分,亦是劫數,他在歷劫,也在度緣。
后來,富家千金郁郁而終,葬禮之上,方丈姍姍來遲。
那時候,人們方才明白他為何遲遲沒有出現。
因為方丈乃是圓通法師。
圓通,是真踏馬的超級慢
就是這般不近人情卻又無比緩慢的圓通法師,在胡媚娘的裙帶之下,五天便獻出了真心,三秒便獻出了真身。
正是有著如此輝煌的過去,才讓花柔香五體投地,死心塌地要跟著胡媚娘在人間紅塵站穩腳跟。
剛進破廟,外面風聲大作,雷雨將至,天色頓時沉了下來。
「姐姐,我餓了。」花柔香捂著平坦的小腹道。
「昨天不是剛剛吃過一個男人嗎
」胡媚娘秀眉微蹙。
作為一只出色的妖鬼,就必須要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食欲,否則的話腥氣太重,必定會招來捉妖師。
這是作為美艷妖精的自律和修養。
「那個男人太瘦了,渾身沒有二兩肉,沒有月初那個胖子吃起來帶勁姐姐,你也知道白骨觀清寒少食」
「我現在就是缺油水,不怕油大,就怕肉柴。」花柔香有些委屈道。
此刻,她對于月初遇見的那個胖子依舊念念不忘,雖然只斗了三個回合便敗下陣來,累到在了身上,可是這樣的廢物吃起來卻是無比美味
油脂纏繞舌尖,香氣與腥氣完美地融合,跳動著舌尖上的味蕾
那種滋味,實在是讓妖沉迷其中,欲罷不能。
「忍著點,等風雨停了,我再帶你尋些極品讓你享用。」胡媚娘抿嘴輕笑。
到了她這等修為,已經少進血食,通常都是吸干精氣之后,便將那些腥臭的皮囊隨意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