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禁忌,為道不容。
如此異端,縱觀古今,沈清歌只在玄門秘檔之中見過一道記載,極為神秘。
“神宗陛下當年他入天象,也是惹來老天忌憚,為道不容”
沈清歌遠遠地望著李末,美眸中泛起異樣的神采。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出身平常,毫無背景,只身入京城的男人,竟然能夠再現當年神宗風采,天象生禁忌,為道所不容。
要知道,比出身,他比不過大乾皇族,比傳承,他比不上天師府江千秋,比師承,他更比不上武天峰之流。
甚至于,放眼京城諸大豪門世家子弟之中,李末都算得上平平無奇。
可就是這樣一個另類的存在,后來居上,逆反盈天,居然走到了今日這個地步,天象禁忌,直追神宗之境,簡直不可想象。
“他走的路果然也是前所未有”
方原看著氣息狂亂的李末,整個人仿佛置身一個巨大的蠶繭,體內玄光聚變,不斷蛻去劫痕道傷,毀滅的波動,層層疊疊,透入虛空深處。
“傳聞,當年神宗入天象境也是如此天地震怒,降下劫罰,幾乎丟掉性命。”
方原神色凝重,道出來一段過往。
如此天象,犯了老天忌憚,只要稍微顯露氣息,便會引來滅度之劫數,抹殺另類存在。
這樣的成就既如豐碑,也如詛咒。
“那他豈不是要永遠困于此境,天象不得出”沈清歌沉聲道。
“神宗歷經九劫,幾死還生,方才破了天象,踏入神通之境,從此高歌猛進,無所匹敵”
方原目光幽深,觀察著李末的變化。
禁忌天象,冠絕此境第一,堪稱極道,威力之大,簡直不可想象。
正因如此,天象不可顯世,至于突破境界,更是千難萬險。
“神宗當年的天象我記得是”
說著話,沈清歌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每位修士的天象獨一無二,代表了各自的道,僅僅從名字便能窺伺一二。
譬如江千秋的雷火御蒼天,顯然是將雷火二道修煉到了極致,融通合一。
再比如周靈生的生死星斗,參悟的必是生死之道,還有方原的混沌劍種也符合他的命格,修煉混沌劍道。
神宗的天象,名字乃是其欽定,乍聽之下,卻是云里霧里,可若是細細琢磨,更是一頭霧水。
毫不夸張的說,神宗天象,關乎禁忌,因此只留下了一個名字,可僅僅這個名字,卻成為困擾后世千年的一個謎題。
至今為止,都無人可以從這個名字之中窺伺出神宗天象到底是何等力量。
“我也記得,神宗的天象名字有些古怪,好像叫”
此刻,方原的臉上也不由浮出了一抹異樣的神色,他思忖片刻,方才記起那個極為拗口,又極為古怪的名字。
“宇宙是朵蘑菇云”
“名字就很另類”
沈清歌悄美的臉蛋上透著古怪,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事,如此奇特的名字,或許只有放在神宗的身上,才不顯得那么突兀。
轟隆隆
就在此時,李末周身的異象緩緩消散,他身上的傷勢幾乎愈合,唯有淡淡的傷痕依稀可見,似乎再也無法消磨。
“天公震怒,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緩解的。”
方原看著李末的傷痕,不由眉頭一挑,這樣的傷,若是換做一般人,哪怕有長命境的福澤,只怕也已經化為劫灰了。
“久等了。”
李末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緩緩走來,神色悠長,卻給人一種劫后余生的滋味。
只有他身在劫中,才知道剛剛有多么兇險。
他不只是在與方原斗法,更是在與老天爭命。
“老師,您沒事吧。”
趙玄壇趕忙上前,有些擔憂地看向李末,剛剛那一幕對他而言,堪稱毀天滅地。
身在這場劫數的中央,李末能夠安然無恙嗎
“放心,沒事。”李末點頭示意,無需擔心。
“你走的路太孤獨,千山萬險偏偏選了最難的哪一條”
方原盯著李末,言語感嘆,眼中卻是透著無比熾熱的目光,他好似發現了這世上最新奇的存在。
吾道深處見平凡,李末便是他在渺渺人間,蕓蕓眾生之中見到了的那一縷道光。
與玄天道種不同,后者高高在上,生來便有無盡的光環,好似天生神明,高高在上,不可褻瀆,完美的卻是那樣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