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他額頭上細汗都冒出來了,還沒把衣服給穿好。
要不然這兩根就不系了吧。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越想越覺得自己是魔怔了。
雖然姜落提出來確實需要一個人來假扮明天的新娘,但是,在那種場合,人來人往的,誰有功夫仔細注意新娘身上的衣服有沒有穿對
敷衍一下就得了。
然而,他剛準備把兩根絲帶先疊好扔到一旁,門口就傳來了女生帶著笑意的聲音“這是系在袖子上的裝飾。”
涂殊微微一怔,跟著抬眸看過去,卻見女生那雙亞麻色的清澈眼眸莫名漸漸變得幽深起來。
姜落想得沒錯。
這身衣服確實適合她家白月光。
男生平時也是一襲紅衣,但是現在身上的這件嫁衣看起來繁重得多,緋色的裙角上面用金線繡了一條栩栩如生的鳳凰,從遠處看過去,像是鳳凰纏繞著他整個人往上翱翔,讓人腦袋里只剩下了涅槃兩個字。
再加上他的腰本來就勁瘦有力,沒有一絲贅肉,嫁衣的腰部有一圈緋色的流蘇做裝飾,只讓人覺得他的腰肢更細,不足一握。
很好看。
姜落的喉結微微滾了滾。
她一直覺得婚禮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她和她家白月光都不是那種十分善于交際的人,就算是舉辦婚禮可能也沒幾個人會來,所以這么幾個位面以來,她從未做過這種事情。
但是現在,她的想法變了。
這樣好看的白月光,不穿婚紗不穿嫁衣,真是一件很暴殄天物的事情。
她腦海里的想法逐漸往下流的方向去,但表面上卻是一副越加正經的模樣。
涂殊被她看得有些楞,覺得渾身都是不自在“姜姑娘”
姜落倏地回神,再開口的時候,聲音竟然有了一絲輕啞,“你別動,我來幫你弄。”
涂殊說不清楚哪兒有點不對勁,但還是依言站在了原地。
女生走過來,十分輕地把絲帶接過來,她過于白皙的皮膚和鮮紅的絲帶形成鮮明的對比,看上去,竟然顯出了一絲詭譎的妖冶。
她后面的動作同樣很輕。
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都這么輕了,就像是春日的微風拂過,他卻覺得這衣服上好像處處都變成了他的肌膚,而女生微涼的手,就在曖昧又纏綿地觸碰他。
莫名地,他耳根更紅了。
“姜姑娘”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也莫名有些低,“你,弄好了嗎”
“等等,”他看不見的地方,惡鬼的視線一寸寸地纏繞在他身上,明明已經弄好了,那雙有些慘白的,纖細的手卻又搭在了他的腰間。
“流蘇亂了。”
這是她的。
姜落已經變得深黑的眼眸里沁出了濃濃的興奮。
這是她的。
流蘇乖巧順從地搭在男生腰間,她的語氣聽不出來半分旖旎,天真的男生沒有察覺不對,只是有些莫名緊張地應了一聲。
姜落得逞了,她的唇角溢出了一絲笑意,蒼白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故意把它們弄亂,又慢條斯理地緩緩理順。
房間里安靜極了,仿佛微風調皮地逗弄窗簾的聲音都能聽到。
涂殊站著沒動,但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都被后腰上傳來的觸感吸引去了。
很癢。
不是那種浮于表面的癢,是好像從他靈魂深處傳來的。
他明明看不到,明明也隔了一層衣服,明明身后的姜落都沒有明顯地觸碰到他,但他就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像每一寸肌膚都變得極致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