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理不直氣也壯“走這么長路,我累,不行嗎”
她都這么說了,不行還能怎么樣
涂殊只能好脾氣地點頭“行的。”
說話間,他帶著姜落往里面走。
這里是一間獨立的小院子,其實按照宗門的規定,嫡傳弟子都是跟著自己的師父住的,比如說尹離,但是涂殊覺得掌門院那邊太吵了,時不時地有人過去議事,稍微長大了一點就干脆自己搬了出去。
這個院子是他自己收拾的,雖然這一陣人不在,但是大師兄涂陽應該也安排了人過來打掃,所以他們這會兒進來看著還算干凈。
不過也就是干凈了,整個院子一眼看過去,都找不出來一件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也沒有什么好看的景觀,就一條石子路劃開了草坪直通房間,而院子中間唯一的觀賞物就是一棵瘦骨嶙峋,看起來光禿禿的樹。
涂殊有些不太好意思,解釋“很多時候都是在外面除邪祟,最近幾年回來得少,就沒有怎么認真打理。”
姜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了一聲,瞇著眼睛打量了一陣院子里的那棵樹,然后倏地,她抬手,柔軟的手掌貼在了粗糙的樹干上。
這一瞬間,樹像是被什么東西喚醒了,枝條分明沒有變化,卻讓人覺得它好像俏麗的少女從睡夢中醒過來伸展手臂,跟著,血紅色的梅花一朵朵在枝頭上綻放開。
涂殊愣住。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現在分明不是梅花開的季節,而且
他伸手接住了一片從枝頭掉下來的花瓣。
這是真的。
并不是幻境。
這一刻,他才對自己未婚妻這個傳說中光聽名字就能讓人聞風喪膽的鬼王的實力有了個比較清晰的了解。
要知道,令枯木逢生這種事情,需要的靈力可不只是一星半點,就算是他的師父清衡子,作為整個靈山派靈力最高的那個人,可能傾盡全身上下的靈力才能讓這棵梅樹開到現在一半的花。
而姜落,做起這件事來,甚至就像是隨手倒了杯茶,完全一副輕松的模樣。
他抿了抿唇。
他跟姜落之間的距離,果然不只是一星半點。
以后他要更加勤懇,才配得上她。
他想得入神,完全沒有注意到女生什么時候已經湊到了他面前。
“哥哥。”姜落突然開口。
涂殊驀然回神,“嗯”
女生歪了歪腦袋,圓溜溜的杏眼清澈得像是小兔子,“你高興一點了嗎”
涂殊再次微怔,兩秒鐘后,他才反應過來女生這是給他看著玩兒,哄他高興的。
雖然他一路上都表現得很鎮定,但是實際上,他在整個玄門再怎么出名,平時性格再怎么穩重,也不過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被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宗門背叛,他心里又怎么可能好受得起來。
他不允許自己在這種時候露出這些柔軟的情緒,以為一路上都隱藏得很好,至少尹離半點都沒看得出來。
但是他的未婚妻注意到了。
他的耳根微微一熱,抿了抿唇,輕聲道“謝謝。”
“嗨,”姜落完全沒跟他客氣,“你就是嘴上道謝的嗎”
她振振有詞,指了指院子里盛開的梅花,“這么好看,就只值得一句如此單薄的謝謝”
被她這么一鬧,涂殊的心情還真就稍微輕松了些,“那你想如何”
姜落笑瞇瞇地看著他,彎起來的杏眼看著像極了狐貍,“晚上”
她話還沒說完涂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瞬間變得冷漠無情“不行。”
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