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實在不忍心看著我們這十幾年的師兄弟情誼就這么消散。”
“所以,縱使你不歡迎我,我舔著臉皮還是要來小師弟,墳山的事情,我提出來的時候,確實沒有想過要把你推出去。”
“你相信我,難道我們相處十幾年,你還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我承認,后來師父反駁我,知道他想讓你去的時候,我確實我內心陰暗,我確實松了口氣。”
“小師弟,對不起,我確實怕死,但是,我真的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覺得愧疚的,我為難了很久,我也覺得對不起你,后來涂璋自作主張給你下藥把你送過去,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腸子都已經悔青了,我都想過,如果你因為他做的事情出了什么事,我就讓他把命賠給你,所以我知道這件事情的第一時間就稟告師門,讓涂璋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他說著說著,眼眶倏地就紅了,“算了,我說再多,你可能都不會信了。”
“只是,我還是要給你賠罪的,小師弟,大師兄敬你一杯。”他一仰頭,就把酒杯里面的酒喝了個干凈。
姜落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面前酒杯里面的酒液,瞇了瞇眼睛,笑了。
涂陽這小傻逼說得沒錯,確實是好酒,酒色澄清,就這么放在面前,都能聞到從杯子里面溢出來的香味。
她脆生生的手指執著酒杯微微晃了晃,酒香更加濃烈地飄蕩出來。
跟著,她的視線看向涂陽這傻逼,后者確實眸光若有若無地停留在她的手上,好像很期望她把酒喝下去的樣子。
太蠢了。
下個毒都不會。
又蠢又壞。
姜落十分嫌棄,故意端著酒杯靠近唇邊,看著那小傻逼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她,又故意緩緩放下。
涂陽確實緊張。
只要姜落和涂殊,喝下這個酒液,他們的經脈就會寸斷,也不會傷及性命,但
他們就都會嘗到他曾經經受過的味道。
雖然他這次來的目的不在于此,但是,他腦海里控制不住地開始放映他們喝下這個酒之后的情形。
姜落將對他們靈山派再也起不了任何威脅,而涂殊,他的修為沒了,并且再也沒辦法修煉。
他并不會殘忍地把他趕出靈山派,他知道,涂殊這些年待在靈山,時不時地就帶師弟師妹們出去除邪祟,對靈山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不會做這種事,他只會,像從小到大自己經歷過的無數次那樣,走到涂殊面前,然后居高臨下地安慰他,說當個廢人也沒事,靈山派會養你一輩子的。
他要看著,這個曾經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的天之驕子,是怎么隕落的。
他也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涂陽,才是最適合執掌掌門印的那一個
他想著想著,視線就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涂殊。
喝啊,快喝啊。
喝啊
涂陽的眼睛執著地看著后者,恨不得直接幫他把酒喂進嘴里,但是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拿著酒杯,眸色淡淡的,遲遲不喝。
涂陽的拳頭都已經攥緊了,臉上卻還十分為難自己地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師弟。”
“我這次來,確實是懷了道歉的心思來的,你看在我們相識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年師兄弟的份兒上,連一杯酒都不愿意喝嘛。”
涂殊冷淡地靜靜地看著他。
那一瞬間,涂陽只覺得好像自己心里面所想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讓他無處遁形。
他心臟發緊“我”
姜落是真的給看笑了,撐著下巴看他“嗨呀。”
“大師兄,為什么不喝這酒,你不知道嘛”
涂陽身型一頓,臉色變得特別不好看,“姜姑娘,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咯,”姜落晃了晃酒杯里的酒,“這酒里面有什么東西呀”
涂陽心臟一滯,牙關都咬緊了,卻還死不承認“我不是”
他跟姜落說不通,干脆直接看向了涂殊“小師弟,難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我難不成就非要不顧這十幾年的情誼,把你置之死地”
“天地良心,小師弟,剛才這酒我剛才也喝了,如果有什么問題,難道我就能安安全全地活著”
“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