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比丘走出去查看,回來時面色古怪“院落外來了好些人,說要見女施主您。”
容娡心中一咯噔,困乏當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尋我的”
難道是那些流民追來了
想了想,她將這個念頭否定。
寺中有重兵把守,按理說那些野蠻之人應當進不來才是。
不安感在心中蔓延開,容娡穿鞋下榻,走到窗牖旁往外看,看到的卻是全然陌生的幾張臉。
她心中驚疑不定,打量著這幾人的衣著。其中有一個青年錦衣玉冠,瞧著并非是尋常人家。
莫非是母親找到了救兵,回來尋她了
容娡輕咬下唇,有些拿不準。那些人談話內容她又聽不清。思量片刻,她小心翼翼地邁出廂房門,準備多探聽探聽再做定奪。
方一走出門,容娡便聽見一男人大聲道“快讓那女子出來告訴她,她母親在我們手中,要是不出來嘿嘿,發生什么可就說不準咯”
容娡猛地止了步,雙眸驚懼地睜大,看向那個方才被人擋住的男人。
說話之人左眼上裹著紗布。
是昨日被她用簪子刺傷的那個流民
旋即她反應過來他話中內容,一時顧不得害怕,驚怒道“我母親乃是朝廷命官之妻,你們豈敢動她”
此言一出,周遭的視線齊刷刷看向她。
人群中的玉冠男子搖著折扇,目光在容娡的腰腹胸口處不斷掃視,流連幾圈,又看向容娡的秾麗美艷的一張小臉,搖扇子的動作一頓。
他沒有理會容娡的話,而是對獨眼男人道“張二狗,這就是你說要獻給本公子的那個美人”
得到肯定答復后,這人目光驟然變得毫不掩飾,盯著容娡因為緊張氣憤而不斷起伏的胸口看個不停,嘖嘖道,“果真是個尤物。”
此時他才接了容娡的話,意味不明道“姑娘方才說什么朝廷命官敢問令尊是什么官職啊”
此人沒由來的讓容娡覺得惡心,但為了母親,她只好應聲“我父乃會乃一郡之丞”
話音才落,那玉冠男子猛地仰頭大笑起來“郡丞哈哈哈哈我以為多大的官呢”
他猛地收了笑“你是從江左逃來的吧想必令尊是江左某個失陷的郡的郡丞了守城不力,朝廷不治他的罪已是天大的恩賜。你以為這區區郡丞的官位便能護你周全真是可笑。”
容娡滿面漲紅,無法反駁。
他所言的確不錯。更不用提,她父親如今生死不明。
可為了母親
她用力掐了下手心,強作鎮定,試圖溫聲同他講道理“那又如何我母親是謝氏中人,如若動她,謝氏必然不會放過你們。”
那些人聽罷對視一眼,嘲笑聲愈發大。
“謝氏中人”玉冠男人嗤笑一聲,“你若是謝家人,我還是謝家長子謝玹呢好妹妹,還不叫幾聲哥哥聽聽”
張二狗得意地道“我們公子姓盧,父親馬上要出任朝中正二品的太常。今日公子上山禮佛,我特地向公子提了你。你能入了公子的青眼是你的福氣,不枉我們追了你一整夜。還不趕快跪在地上求饒,哄的公子高興了,還能賞你個貴妾當當”
容娡心煩意亂,不欲理會他們的污言穢語,腦中急轉,思索著對策。
她似乎聽母親提過一個姓盧的官員。此人出身五望七姓,朝中不少勢力依附于他,權力頗大。其子盧攀,性驕奢淫靡,喜玩弄孌童美妾,傳聞死在他床上的女子數不勝數。
容娡倏地睜大眼,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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