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頓了頓,看向榕樹,有些難為情地咬了下唇,細聲道“公子,我聽人說,祈愿牌掛得越高,心愿能夠實現的幾率便越大。但我身量不夠,能否勞煩公子幫我掛上”
這并不是什么難事,不過舉手之勞。
謝玹略一斟酌,便伸手去接祈愿牌。
她將祈愿牌遞給他,柔軟細膩的指尖,與紅穗子一起不經意地輕輕掠過他的指腹。
觸感有些癢。
謝玹拿著祈愿牌,走到她相中的枝條下。
將那木牌系在枝上時,謝玹的視線不經意地滑過上面的字。
“愿恩人逢兇化吉,平安順遂,不再有受他人非議之憂。”
第6章藥草
謝玹去掛祈愿牌時,容娡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
不過她在意的并不是祈愿牌,而是謝玹的反應。
眼前這株參天的茂盛榕樹,昨日她離開大雄寶殿時便注意到。先前在那小沙彌面前詢問是否有祈愿樹,只是想轉移話題,不想同他繼續說下去。
卻沒想到,誤打誤撞地得知了謝玹的行跡。
小沙彌走后,容娡便來到榕樹下,早早候著謝玹,準備守株待兔。
方才望見謝玹走來,她撞到他身上后,便順水推舟地將手中的祈愿牌丟到謝玹身后。
昨日接觸過后,她大抵能看出,這人雖然看上去不食煙火,十分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但其實這人恪守君子端方,溫其如玉,品性亦頗為高潔。
一些力之所及、舉手之勞的小忙,如若主動提出,他不會袖手旁觀。
現今看來,她的推測果真不錯。
先前謝玹拾起祈愿牌時,她觀察的仔細,望見他并未注意到祈愿牌上寫著的字;
但她容月姣既然寫了這個同他有關的祈愿牌,又好不容易才等到他,自然沒有白費功夫的道理,便提出請他幫她掛祈愿牌。
她知道他不會拒絕。
容娡看著他,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勾了勾,眼底極快地閃過狡黠之色。
日光灑金,自榕樹枝葉間的罅隙流漾到謝玹冷白如玉的一張臉上,將他的臉渲染出幾分平和的溫度。他靜靜站立在樹下,長指纏著祈愿牌上的紅綢帶,安謐美好的猶如一幅細細描摹的工筆畫。
看清祈愿牌上寫的是什么內容后,謝玹動作一頓,視線一時竟有些難以從那行雋秀的字上挪開。
他本不欲窺探旁人的心愿,目光一直規規矩矩的平視,不曾往有字的一面上看,怎知方才系結時不經意瞥見,便烙入眼中。
他沒想到她的愿望同他有關。
更何況,不久前她才聽過有關他命中帶兇煞的讒言。
她應該同常人一般選擇對他避之不及才對。
謝玹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只一瞬。
很快他便回過神來,薄唇微抿,將祈愿牌系好,目光輕飄飄地移開。
轉過身來,面容依舊平靜無波,似是分毫未曾變動。
“掛好了。”他淡聲道。
容娡看清他神情平靜的一張臉。
他那雙眼眸仍如櫝中漂亮的寶珠,泛著矜貴冷漠的光澤,淡淡的沒什么情緒。
她沒看出哪怕是半分動容之色,不禁有些氣餒,輕輕“嗯”了一聲“多謝公子。”
“不必。”
好不容易同他見到面,容娡并不想讓他們的對話就這般毫無進展的草草結束。
略一思索,她望向不遠處的大雄寶殿,柔聲問“公子是要去大雄寶殿中參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