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哭聲更大,邊哭邊搖頭,啜泣道“疼疼的睡不著。”
謝玹面沉如雪,有些無可奈何地問“你想怎么辦”
容娡嗚哼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語。
謝玹側耳聽辨一陣,若有所思“想聽話本”
容娡迷迷糊糊地點頭。
略一斟酌,謝玹起身,從靜曇買的那捆話本中抽出一本,翻開幾頁,緩聲念給她聽。
他的聲線有些冷,但清磁悅耳,念經時是另一種較為低醇的聲線,念話本時則如覆著霜雪的冰泉,清凌凌的回蕩在夜色中。
容娡安靜下去,不多時便陷入睡夢中。
確認她熟睡后,謝玹合上話本,抬眼看向窗牗。
熹微的光線映亮他冷白的臉,他眉間隱有悲憫,眸中卻淡無情緒,猶如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潭。
東方既白。
次日午后,謝蘭岫有些心虛地來到青檀院。
她昨夜困得糊涂,起身后將容娡生病之事忘得一干二凈,還是經同一院落的比丘提醒,才隱約想起這回事。
青檀院附近駐守著許多兵衛,謝蘭岫望著黑壓壓的鎧甲,心中發憷,說明來意后,被侍衛領進院落,見到了昏迷不醒、了無生息的容娡。
謝蘭岫嚇了一跳,驚呼“我的兒”
她此時才隱約感到后怕,瞧著忙前忙后的醫師,躑躅一陣,上前幫忙。但她不曾照顧過人,對此頗為生疏,幫忙不成反而添亂。
醫師無奈地將她請到一旁。
謝蘭岫不曾見過謝玹,對他頗為好奇,本欲多留一陣,伺機瞧上一眼。但她頻頻出錯,面上掛不住,四周巡邏的兵衛又讓她心生畏懼。
她對著昏睡的容娡噓寒問暖一陣,便坐立不安地離開了。
容娡的熱癥反反復復,斷斷續續的燒了三日。
她病痛難耐時,謝玹便會來為她念話本。
但他的心中并未因此產生多余情愫,只是循規蹈矩地照顧她,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務。
她燒了三日,謝玹便念了三日。
與謝玹而言,念話本與念經文并無太大差別。但話本既能令容娡得以入眠,此物也不似謝氏家訓中所言的那般毫無益處。
第四日晚,月色皎潔,月光滿庭。
容娡的熱癥終于褪去,體溫恢復如常。
今夜,謝玹念的是話本中一則書生與妖女的篇章。
他念了小半段,如玉的手指翻過一頁紙,目光掃過紙上放浪形骸的文字,清沉的嗓音忽地一頓。
月光盈盈自窗牗流淌入居室內。
謝玹抬眼望見容娡闔著雙眼,面容雪白,嘴唇紅嫣,長發烏黑,美艷極妍,宛如話本中所寫的魅惑人心的精魅。
他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以為容娡睡著,便掃了一眼頁數,合上話本。
怎知他才將話本放置好,回眸便見容娡紅潤的唇正在輕輕翕動,似是在說些什么。
這幾日他習慣照顧病重的她,便習以為常地坐回榻旁,俯身聽她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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