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容娡瞧著弱不禁風,竟然挺能跑,裊娜的身形在街巷間七繞八繞,遠遠將他們落下。他眼瞧著她鉆進這輛馬車,一路追來,未曾想到會看見這樣靡艷的一幕,當場愣在原地。
靜曇一把將劉覆扯開,持劍將他壓倒在地“何人膽敢沖撞貴主尊駕”
帷帳重新垂落,謝玹淡淡地看向容娡。容娡被他看得后腰一麻,意識到不妥之處,不情不愿地從他膝上挪下來,細白的手指揪著裙帶,垂頭坐到一旁。
“此人便是要殺你之人”
容娡眼中浮上一層淚花,撇著嘴,悶聲道“嗯。”
謝玹將她打量一番,見她并未受傷,視線在她沾濕的睫羽處停留一瞬,遞給她一張干凈的帕子,嗓音溫和“此事我會處理。”
容娡輕輕頷首,垂下頭,以帕拭淚,余光悄悄打量方才沒來得及看的車內的陳設。
最初她見到這輛馬車時,曾想過車中會是什么模樣。如今如愿坐進來,發現竟比她能想到的還要精致,案幾、茶具、臥榻、書架一應既全,簡直是將一間居室搬入車廂中。
她眸光微動,在心中一番感慨,想要得到謝玹的那種想法越發堅定強烈。
馬車外傳來一陣混亂的動靜,劉覆喊道“杜都尉是我姨丈,你們放開”
“啪”的一聲,清脆的掌摑聲打斷了他的話。
女子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車廂內“混賬東西,國師的尊駕你也敢沖撞,你瘋了”
容娡不安地看向謝玹,見他神情冷淡,悄悄掀開車簾查探外面。
雍容華貴的婦人扯著劉覆跪下,賠笑道“家門不幸,養出這么個畜生,還望國師念在都尉的面子上,多多擔待。”
謝玹沒有向外看,面色如雪,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容娡哭紅的眼眶,冷聲道“靜曇。”
靜曇上前應聲“屬下在。”
“依律如何。”
“鞭笞二十。”
謝玹不再出聲,兵衛快速上前將劉覆拖走。
容娡自帷帳中窺見外面情狀,咬著唇,頗有些不滿。她今日以身涉險,掐著時間蓄意將劉覆引來,目的是借謝玹之手除去這個隱患。但謝玹古板守規,并非濫用權勢之人,只是依律罰了劉覆
雖說謝玹之舉必定有他的考量,但她還是不禁皺緊眉頭,私心想讓他狠戾一些。
但此時的謝玹絕不會因她破例,她輕嘆一聲,心中的憂患不減反增。
都尉夫人還立在車廂外,她的身邊跪倒一片家仆,在她的授意下連聲賠罪。
容娡看得心中煩悶,一回頭,望見謝玹端著著茶盞,琥珀般的眼眸正盯著她看。
茶盞是由白玉雕琢而成,很是精美,然而謝玹的修長如玉的手指,摩挲著杯盞,較之白玉竟更勝一籌。容娡看著他的手指,想到方才他懷抱中的熱度,脊背一酥,乖順地坐好“我們回云榕寺嗎”
容娡說話時,那位都尉夫人若有所感的抬起頭。
彼時帷帳還未放下,都尉夫人剛好瞧清楚了容娡的樣貌她的臉霎時失了血色,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馬車緩緩移動,容娡并未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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