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看清什么,簾帳忽然被一只修長的手按住。
察覺到謝玹投來幽涼的審視目光,容娡渾身一僵,訕訕收回目光,低落地垂下腦袋。
馬車回程路上的行駛速度極快,比來時要縮減掉一半的速度。
車廂里有些顛簸,容娡不得不抓住謝玹的胳膊穩住身形。
知曉謝玹的心意后,她難免有些恃寵而驕,晃得坐不住時,不禁沒好氣地瞪他。
謝玹側目瞥她,目光淡然,抬手將她攬入懷里。
容娡原以為謝玹命車夫加速趕回明彰院,是急著醫治被她咬傷的手。
誰知回到居室后,謝玹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勢,反倒是命聽詔而來的女醫官直奔容娡,為她把脈。
容娡滿頭霧水。
謝玹翻出一些傷藥,草草裹在傷處,而后便坐在容娡身旁,凝神望著她正在被把脈的那條手腕。
醫官把完脈,沉吟片刻,斟酌著問容娡“娘子可有何處不適”
容娡茫然地搖搖頭“沒有。”
醫官看向謝玹,恭聲道“君上可記得,容娘子飲了多少血”
謝玹垂眸看向自己虎口處的咬痕,回憶一陣“大約兩小口。”
容娡的口中皆是混著冷檀香的血腥氣,他們交談時,她正端著茶水漱口。
聽了這話,她嗆了一口,如同看什么妖邪一般偏頭看向謝玹,目露駭然,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這人卻連這種事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醫官松了口氣“至多會令藥效輕微發作,并無大礙。”
聞言,容娡緩緩擰起眉頭,終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謝玹的血同她的不適,為何要聯系在一起
什么藥效發作
她記得這位醫官,以往是聽從謝玹命令,為她清除快紅塵余毒的。
怎么回事
容娡欲要細問,可那醫官聽命于謝玹,三緘其口,根本不會同她多言,為她診治完,便匆匆離開了。
房內陷入靜默。
容娡狐疑地看向謝玹。
燭光在室內映出粼粼如水的光暈,在這人身上暈開柔和的光,從容娡的角度看過去,端坐著的他,眉眼溫雅,猶如一尊悲憫眾生的佛像。
他同她對視一眼,似是在端量她,而后側目看向漆黑的窗牗外,側臉清雋挺拔,濃密的睫羽偶爾眨動兩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娡嗅到他身上縈繞著的那股勾人的冷檀香。
埋在心里的種子仿佛在這時抽根發芽,細密牽動她的血脈,勾纏著她的心房,令她不由自主的朝他貼近。
燭火在她的視線里變得迷離起來。
容娡動了動唇,本想質問謝玹什么。話到嘴邊,卻忽然失聲,只下意識地伸出細白的手指,去拽住謝玹的衣袖,抓住他后,用力晃了晃腦袋。
謝玹轉頭看向她。
燭光搖漾著籠在她嬌美的面龐上,她澄澈的眼眸里好似盈著一汪水,紅潤的唇瓣茫然的張開一道小縫,白皙的臉頰與頸項,不知何時浸上一層霧似的薄紅。
容娡用力攥住他的手,混沌的腦海中泛出一絲清明。
“你你的血,”她吸吸鼻子,花瓣似的紅唇微微翕動,嗓音甜膩的像是熟透的蜜桃,搖晃著滴出蜜漿般的汁水,“你對我動了什么手腳”
謝玹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細白的手正在微微發著顫。
這并不是因為害怕。
居室內的空氣,似乎在兩人對視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