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你最是清楚,你想要的,無論是權勢地位,還是榮華富貴,我皆能給你最好的。”
他拋出的條件極其誘人。
容娡望著他幽邃的眼眸,抿了抿唇,目露遲疑。
然而她衡量片刻,想到謝玹的城府與手段,絕非是能任由她擺布的。她根本斗不過他,若聽信了他的話,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只會是她自己。
便硬下心來,堅定的搖頭。“幽州苦寒之地,我不愿去。再者我也不能隨你走。阿娘還在洛陽等我。”
見謝玹面色發冷,神情不虞,頓了頓,她好聲好氣地哄道“你且放我離開,待你從幽州折返,到時到時你我再續前緣,也未嘗不可。”
謝玹垂著眼簾,低聲喃喃“再續前緣”
被扯住的衣袖一松,見狀,容娡以為他被自己說動,松了口氣,壓在脖頸間的發簪也隨之放松力道。
謝玹卻倏地冷笑一聲,手掌一翻,竟上前奪她手里的發簪
容娡悚然一驚,恐讓他得了手,那她便再無逃離的可能,永無天日了
可她的力道又怎與謝玹抗衡,拉扯兩下,險些教他得手后,惱怒不已,偏了偏頭,發了狠勁,竟當真要用力將簪子捅向自己的喉嚨
利刃入肉,鮮血汩汩流出。
容娡睨向那支簪子,鼻息一窒。
頸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但她只是作勢用力,自己的肌膚不過是刺破了點皮。
血是謝玹的。他怕她受傷,攥住了這枚開了刃的發簪。
這枚,他命人打造給她,用以防身的發簪。
容娡只是嗅著血腥氣,不用看,也知謝玹的掌心必然血肉模糊。
殷紅的血液,滴滴答答砸在渾身濕透的二人身上,血花四濺,洇紅大片衣料。
容娡的額角突突跳了兩下,僵硬地抬頭,望見謝玹布滿血絲的眼眸。
他衣衫染血,緊緊盯著她,滿目陰鷙,不復往日的矜貴從容。
“好。”
他仿佛感覺不到痛似的,狀似親密地貼在她耳邊,含笑道,“用你的命來脅迫我,容姣姣,好得很。”
“你說過的,要與我生同衾死同穴你大可以試試,即便是死了,你也是屬于我的。”
他放著冰冷的狠話,手卻與之相反的緊緊攥著簪子,生怕她傷到自己分毫。
凌亂而發燙的氣息灑在肌膚上,容娡哆嗦了下,想松開這枚割傷他的簪子,卻又怕他趁機制住自己,不敢松開。
謝玹自然能看出她的猶豫。
他心疼她,舍不得她,可她竟半點也不曾心軟。
他聽著她的心跳,滿心困惑與不解。
明明最開始,是她向他走來,哄騙他沉溺情愛,堅定不移的說她不會離開。
既是要騙他、引誘他,為何不能一直假裝下去為何不能從一而終、矢志不渝
謝玹的心里燒起一團惱怒的烈火,燒的他額角鼓起青筋,被割傷的左掌也仿佛被火舌灼燎,泛出更為細密的痛感,胸口窒息般的漲痛。
他將額頭抵在她的肩上,昳麗冷湛的眼半闔著,不知想到什么,嗓音堵著水似的發悶。
“你當真是鐵石心腸。”
容娡看不清他的神情,摸不準他在想什么,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不敢出一下。
她不松手,謝玹也不肯松手,鮮血汩汩流淌著,兩人四周彌漫著血腥潮濕的氣流。
容娡良心不安,悄悄瞥向他,見他面色慘白,恐他傷得厲害,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手背,軟聲道“哥哥,我看看你的傷。”
謝玹眼睫一顫,松開手,攤開掌心放在她的膝上。
容娡只是掃了一眼那道血淋淋的傷口,便嚇得呼吸一停,嗚嗚咽咽地掉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