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見說不動他,頓了頓,毫不客氣的使喚他。
“備些冰水與干凈的帕子來。”
“幾時喂得湯藥”
“將煎好的湯藥端過來。”
喂藥時,謝玹眉頭緊蹙,不大配合,碗里的湯汁有一些灑在了雪白的衣襟上。
兩人朝夕相處那么多時日,容娡當然知曉他好潔的脾性,連忙張羅著要給他更衣。
靜曇神情古怪,目光閃爍地問“容娘子要親自為君上更衣嗎”
聞言,容娡正在解謝玹帶扣的手頓住,有些哭笑不得,一臉“廢話不然呢”的表情看向靜曇“你覺得呢你不會以為,你們君上將我囚禁在明彰院里,就只是將我關著吧”
謝玹渾身上下哪塊地方她沒瞧過
她的思緒頓了一下,下意識地瞄向謝玹腰下。
好像是有一處地方
那里的玉璋,她只摸過、感受過,但并未親眼瞧過
容娡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忙別開眼,在心里道了兩聲罪過。
偏偏靜曇欲言又止,直愣愣的杵著不肯走。
容娡更不自在了,下不去手,一把丟開謝玹的銀絲衣帶。
反正這人如今昏迷不醒,只好委屈他忍一忍臟污了。
飲了兩回藥后,謝玹的熱癥仍不見消退。
醫師束手無策,容娡更沒法子,便讓靜曇找來平日謝玹手不釋卷的經書,坐在榻沿念給他聽。
往日總讓她覺得枯燥無味的經文,如今細細讀來,反而有靜心凝神之效,漸漸也不覺得乏味了。
謝玹的熱癥,在翌日入夜后才稍微消減。
容娡放心不下他,斟酌許久,將回洛陽的行程向后延期一日。
直至謝玹的體溫恢復如常,她怕他一旦醒來,或許不甘放她離開,得知他病癥痊愈后,想著得盡快離開,于是大清早便乘上備好的車馬。
白芷對此并未置喙什么,安靜地跟隨著她乘上馬車。
崔讓塵事務纏身,無法親自送容娡去洛陽,便派了一個數十人的車隊護送她。
拂曉時,飄起了潮濕的霧。日頭出來后,縹緲的霧氣散了些,馬車旁的翠綠草葉上綴滿細密的露珠。
臨行前,崔讓塵吩咐完仆役,走到馬車前叮囑容娡。
“眼下我走不開身,無法護你回洛陽,或許立秋后會前往。”
容娡抬手挑開細竹篾的竹簾,輕輕頷首,再次道謝“多謝表兄。”
“不必言謝,一路順遂。”
“好。”
容娡放下竹簾。
馬車碾過草地,緩慢行駛起來,草葉晃動幾下,露珠簌簌滾落。
容娡倚著車壁,略有些茫然地望向車頂,心情說不上是輕松還是沉重,只是覺得心里有種奇怪的悵然,與白芷相對無言。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么事。
白芷抱著劍,靜悄悄地看向簾外,不知瞧見什么,忽然道“娘子沒有與君上辭別。”
于是容娡便記起自己遺漏的是什么了。
她呼了口氣,失笑道“可你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