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正在心里琢磨著事,垂著眼簾,沒注意到他。
白芷率先瞧見了容勵,偏頭提醒容娡“娘子。”
容娡若有所感,抬頭向前看去。
容勵呆呆地立在假山旁,用力揉了揉眼,不確定的問“姣姣”
容娡恍了下神,眼里慢慢蓄出淚水,忍淚道“是我。”
容勵一個激靈,慌慌張張地轉身朝院里跑,口不擇言的大喊“娘阿娘阿娘”
“姣姣姣姣回來了”
他太過慌亂,以至于兩腳絆在一起,險些栽倒,模樣滑稽。
容娡破涕為笑,跟在他身后往庭院里走。
容勵跑的很快,容娡與白芷追上他時,他正拉著謝蘭岫的衣袖,激動萬分地解釋些什么。
謝蘭岫滿臉不耐煩,抬手要擰他的耳朵“胡說八道你做夢做迷糊了不成”
容娡遙遙望著他們,哭笑不得,小聲喚“阿娘”
謝蘭岫聽到了。
她動作一頓,詫異的轉身,滿臉難以置信。
容娡走近一些,又小聲喚了一句“阿娘。”
謝蘭岫打量她兩眼,眉頭蹙起,驚疑不定,眼神往她腳底下的影子上瞟“姣姣你怎么”
容娡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有些頭疼,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的事因謝玹而起,雖然被囚禁那些日子里,容娡很想大肆宣揚他的下作手段,讓世人看看他偽君子的真面目。
但謝玹姑且也算是她留給自己的一條后路,容娡存著點利己的私心,沒想和他撕破臉皮,暫時不想揭穿他。
況且,若是一五一十的道來,以謝玹在洛陽的名望,沒準兒不光沒人會信她的話,說不定還會有人反過來指責她
容娡猶豫不決,暗自盤算著該如何將此事圓過去,連重逢的喜悅都沖散了。
白芷遠遠跟在容娡身后,聽了謝蘭岫的詢問,像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謝蘭岫的目光掃過她,神情微微一變,眼底浮出幾分若有所思的衡量,壓低嗓音道
“白芷是長房那邊的人,緣何同你一起”
聞言,容勵不滿嚷嚷“阿娘您這話問的,聽著怎么一點兒也不關心姣姣啊”
謝蘭岫啐他“姣姣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如何不關心”
她再看向容娡時,目光復雜而酸楚,沒再說什么,只拍了拍容娡的手。
容娡垂著眼,聽著母兄的聲音,憶及這一路波折的辛酸,不由得潸然落淚。
她以袖掩面,啜泣著道“此事說來話長”
容勵最看不得妹妹受委屈,連忙低聲哄她。
見狀,謝蘭岫也沒了繼續盤問容娡的心思,長嘆一聲。
“罷了,你能回來便好。且先回房好好歇息,待得了閑,去廟里上柱香去去晦氣。”
雨后的河道上漲,水面初平。
河面上駛過一列井然有序的船,乘風破浪,旌旗蔽空,其余船只紛紛避讓。
其中一艘船的甲板上,謝玹獨自在船頭,霜色廣袖被風鼓起,衣擺如流云。
他視線低垂,望向清澈的水面,睫羽的陰影在眼下投落淡淡的陰翳,不知在想什么,渾身上下透著冰雪般的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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