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只當渾然不覺,對他的身份毫不知情,卻依舊盡心盡力的照料他。
在寺中修養小半月后,賀蘭錚傷勢大好,不準備在寺中久留,便來尋容娡辭行。
他來到容娡的住處時,容娡的臂彎間挎著個小竹籃,正踮著腳去夠枝頭熟透的杏子。
她今日穿了一件榴紅的紗裙,抬手時寬袖滑落,露出一截羊脂玉似的細白藕臂,被樹梢間露出的日光一照,白的幾乎發光。
盈盈一握的纖腰,更是因為踮腳的動作而顯得越發纖細,仿佛輕而易舉便能掌控。
賀蘭錚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那一抹白吸引,喉結滾了滾,眸色微暗。
容娡早知他會來。
聽見腳步聲后,她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適時側過身,佯作才發現他,面露驚喜道“賀郎君你怎地來了傷勢可大好了我摘了些新杏,正要給你送過去。”
賀蘭錚凝視著少女明媚而歡喜的笑容,一時沒有出聲。
半晌,他走上前,抬手摘下容娡先前怎么也夠不到的那顆杏子,放到半滿的竹籃里。
“我今日便要離開寺院了,容娘子。”
賀蘭錚微微俯身行禮,道,“實不相瞞,我并非賀氏的郎君,而是賀蘭氏排行第二的皇子,賀蘭錚。此前為全己身,對娘子有所隱瞞,還望娘子見諒。”
容娡的神情,恰到好處的流露出驚愕與慌張,手一松,裝著杏子的竹籃掉落,黃澄澄的杏子骨碌碌滾了一地。
見狀,跟在賀蘭錚身后的內侍,連忙極有眼色的低著頭去撿杏子。
容娡猶如受驚的小鹿般睜圓眼,手足無措的行禮,訥訥道“殿、殿下。”
賀蘭錚扶起她“容娘子待我有救命之恩,不必行此大禮。”
他解下系在腰間的韘形玉佩,遞到她眼前“此物乃是我身份的象征,容娘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難處,可持它來宮中尋我。”
容娡眼睫撲簌,咬著唇瓣,假模假樣的推辭兩回,矜持地收下。
賀蘭錚沒再多說什么,深深凝視她嬌美的面龐一陣,來去如風地離開了。
他眼神里暗含的情愫,容娡自然能讀出。
分明算計到了自己想要的,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興,甚至莫名其妙的想念謝玹。
若是謝玹在就好了。
他若在,她又怎會如此費力,怎需這般苦心算計。
容娡輕嘆一聲,攥緊玉佩,心情復雜。
賀蘭錚走后沒兩日,容娡也啟程返回謝府。
幾乎她前腳剛到,后腳賀蘭銘便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面前,誰也不知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白芷方才被容娡遣去歇息,她身邊此刻無人跟著,賀蘭銘輕而易舉便攔住她的去路,搖著刀扇,吊兒郎當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容娘子離開半月有余,我思你如狂,竟如同幾十年不曾相見一樣”
容娡不想理會他,欲繞開他,從旁邊的空地離開。
今時不同往日,她現在有賀蘭錚這一層緣故,不怕得罪賀蘭銘,不必再似從前那般畏手畏腳。
賀蘭銘將刀扇一橫,擋住她的路,不懷好意的笑道“我所說的事,娘子考慮的如何了娘子當知如今國君并沒立儲,而我為長,依周禮,當由我來繼承大統,天命也理應站在我這一邊。”
容娡聽了他這一番如謀反無異的狂妄自傲的話語,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