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要來不及了。”
容娡的脊背靠著門扇,腦中警鈴大作。
她想拔腿就跑,卻又不敢貿然離開,目光不住往他放在手邊的劍上瞟,心跳的要掙脫胸膛。
他這架勢,哪里是要放她走,分明是強迫她自愿留下
只怕她還沒走出這間宮殿,那柄削頭如削瓜的劍便會架在她的脖子上,逼著她退回來。
容娡簡直不敢想,若是她邁出這扇門,還能不能有命見到明日的太陽。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闔上眼。謝玹壓抑的喘息,卻偏偏一個勁的往她耳中鉆。
謝玹抿了抿唇,又斟了一杯茶飲下。
他的手背上鼓滿青筋,仰著臉往口中送茶水時,瞇眼看向瑟縮的容娡,指尖忽然痙攣般的顫了一下,有透明的茶水灑出來,落在他緊繃的頸側。
喉結難耐而快速地滑動。
謝玹的眼底暗的猶如萬丈深淵,指尖用力按在桌沿,啞聲道“還不走”
容娡打了個哆嗦,睜眼看向他,看清他眼里幾乎要壓制不住的占有欲時,眸中蓄出水霧。
她倒是想走
可他謝玹又是給自己下藥,又是給殿門上鎖,除了嘴上說說,哪里有半點要放她走的意思
分明是在變著法子試探她
迫著她主動留在他身邊。
棋差一著,她便有可能令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她不敢走。
她不想丟了性命
容娡也不是非得出宮,她只是察覺到謝玹和從前大為不同。
伴君如伴虎,時時如履薄冰,這種道理,她是省得的。
謝玹一向強勢,是她沒把握駕馭的人,現今又掌生殺予奪的大權。
他現在是喜愛她,可他未必會一直喜愛她。
哪有什么亙古不變的愛。
她只想用虛情假意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沒想過靠虛無縹緲的情愛將他與自己拴死。
情愛自古以來都是朝令夕改的、不可靠的。
她怕謝玹一旦對她的那點兒情意消耗殆盡,會不念及舊情,翻臉殺了她。
所以她找了個出宮的借口,想先離他遠一些,再好好想一想應對之策。
可眼下,顯然不是離開的時候。
保命才是最要緊的。
容娡腦中天人交戰,掙扎了一會兒,終究選擇留下。
她小跑著奔向謝玹,跑的有些急,接近他時,腳底踩著裙邊絆了一下,重重摔進他懷里。
膝蓋磕在簟席上,有點輕微的痛感。
容娡委屈的不行,伏在他膝上,眼淚“嘩”的涌出來。
謝玹被她撞得身軀微晃,垂眸看向她,神情似淡漠又似憐憫。
他握住她不堪一折的腰側,眼尾蓄著的胭脂色,濃郁的像是要滴出來,沖淡了他眼底的冷“哭什么。”
容娡在他懷里拱了拱,找到一個舒服的角度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