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足防身的暗器,眼下最妥當的法子,是她盡快去軍營一趟,讓謝玹的人解決掉賀蘭錚。
近日頻頻下雪,出了城后,積雪消融,到處是泥濘的雪地,踩在上面走的每一步都很費力,嚴重妨礙容娡的前行速度。
容娡的裙擺上沾滿污泥,雙腿走的幾乎沒了知覺。
這種時候,便不由得念起謝玹的好來。
她走的胸口悶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想迫切的見到謝玹。
若是謝玹在
可他不在。
她只能咬緊牙關,自己往前走。
等好不容易能依稀瞧見一點軍帳的輪廓,已是日上三竿。
容娡疲累不堪,扶著一顆枯樹大口喘氣,瞧著不遠處的軍營,還沒來得及高興,頸后忽然刮過一陣涼風。
她反應很快,霎時明白是賀蘭錚的人追來,迅速就地一滾,躲開了偷襲,袖中毒針隨之射出。
污泥糊了容娡滿身,呼吸間盡是難聞的泥腥氣。容娡抓了滿手泥,竭力支起身,不管不顧的往前跑。
只是她本就體力殆盡,來人又似乎并未被她的毒針傷到,很快追上來,緊接著一掌重重劈在她的頸側。
容娡當即痛的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容娡再次醒來時,窗外日光刺眼,周圍有隱隱約約的談話聲。
她頭痛欲裂,喉嚨痛的像是吞了針,唇齒間彌漫著一股腥甜的血氣,神思恍惚的坐起身。
房中擺設陌生,容娡掃了一眼,清楚自己應該是被賀蘭錚擄來了,心中當即警鈴大作。
候在一旁的陌生婢子,見她醒了,忙出去通報。
談話聲驟止。
不多時,一身錦袍的賀蘭錚,被簇擁著走進來。
容娡聞聲看去。
意外發現,隨行的人中,竟有她那消失許久的父親。
賀蘭錚停在榻前,打量著她。
“容娘子。”他溫和的笑道,“總算將你請來了。”
容娡才醒,心里煩悶不堪,憋著一口氣,沒理他,而是望向神情飄忽的父親,須臾才收回視線,似笑非笑的諷道“二殿下請人的方式,倒是特別。”
長時間沒開口,她的嗓音嘶啞,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
賀蘭錚微笑,沒理會她帶刺的話,同身后的人介紹她“這位便是,有死而復生之能的天命圣女。”
聽了這話,容娡忽然明白,賀蘭錚捉她來做什么了。
時風重鬼神之說,他不敵謝玹,多半是要和賀蘭銘用一套手段,假借圣女之名籠絡人心。
這些人圍著圣女的話題交談起來,容娡心不在焉的聽著,拿不準賀蘭錚具體要做什么,又不知自己被擄來了幾日,心里焦灼不已。
倒是她的父親,趁別人交談時,悄然走到榻前,安撫道“姣姣,你莫怕,二殿下尋你來是有要事,你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不會傷到你。”
容娡嗤笑一聲,別過臉,沒理他。
賀蘭錚注意到這邊的狀況,目光微頓,抬手屏退眾人,和沐道“容娘子好生歇息,孤不多打擾了。”
這人是個不露聲色的人,容娡一時沒摸出他的心思,不得不謹慎行事,假笑道“殿下慢走。”
等人都走后,容娡向婢子要了一壺水,咕嘟咕嘟灌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