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走了幾步,在白芷的陪同下,站在通往寺中的長階前,思忖一瞬,偏頭對白芷道“我們下車,走上山罷。”
白芷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不解道“娘子”
一步一步,邁上石階,往往是有求于神佛的虔誠信徒才會做的事,容娡并不是一個會將希望寄托于虛無縹緲的神佛的人,白芷一時沒太明白她為何要這樣做。
容娡側目看向她,神色溫和,說話的語氣卻很堅定。
“我知道。只是我總得為他做些什么。就當是祈福罷。”
白芷啞然失聲,覷著容娡的神情,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一陣難受。
她用力點點頭,拋下馬車,陪著容娡,一同踩著石階往山上走。
長階三千,漫漫無邊。
不知過了多久,她們到寺里時,天氣晴朗,青山遠黛,春風和暢。
容娡問過靜曇,在寺中的祈愿樹下尋到謝玹。
她停住腳步,怔怔地看著他。
這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卸下肅殺的玄甲,換上霜色的寬衣博帶,雋長的身形,宛若簪星曳月,與佛寺清雅幽靜的環境融作一體,卻又格外凸顯。
仿若天地間所有的華光,皆凝集在他一人身上,一下子便攫取了容娡所有的視線。
容娡來到時,謝玹正背對著她,往樹上系著許愿牌。
系完后,他轉身看見她,面容明凈,未見病容。
這人似是對她的到來早有預料,神情沒有半分意外。
“你來了。”
容娡眼睫輕輕一顫,心下一陣陣泛酸,難受的厲害。
她忍住情緒看,慢慢邁步走向他。
“我好想你。”她吸吸鼻子,眼眶中淚花打轉,雙臂張開,比劃出一個很大的形狀,“很想很想。”
謝玹的瞳仁劇烈地晃動起來。
容娡走到他身畔,幾乎不用看,便知他許了什么心愿。
但她還是抬頭看了過去。
新掛上的那個祈愿牌上寫著“容姣姣長命百歲,歲歲平安。”
耳邊同時響起他清磁的嗓音“愿我的姣姣,逢兇化吉,歲歲安康。”
容娡眼中蓄著的淚當即便落下來了。
她轉頭去看謝玹,淚眼婆娑,視線里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臉,只能感覺他冰涼的指腹劃過她的眼尾,輕柔地拭去她的淚。
“若是做了皇后,還如這般孩子氣的愛哭,”謝玹略顯無奈的嘆道,“那可真是讓禮官貽笑大方了。”
他的手指很冰、很涼,冰的她的肌膚上泛起一陣陣戰栗。
容娡知道他這是在為她鋪好日后的路,心中鈍痛,眼淚無法遏止地落得更兇。
一見到謝玹,她便控制不住,連帶著佯作不知他中毒的偽裝,都維持不下去了。
見狀,謝玹神情微頓,只好用袖口給她拭淚,垂眉斂目,語氣似嘆非嘆“這么多眼淚。”
容娡不知他從她的反應中瞧出什么沒有,總歸她從前也愛哭,索性也不忍了,惡狠狠地扯著他的袖子擦眼淚,哽咽道
“要做皇后,也只能做你一人的皇后。我容月姣素來眼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