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沒有她,他坐明堂、握皇權,明明可以活的很好。
謝玹岑寂的眼底,隱有痛色浮動。
容娡仰面看著他,心中猜想,他應該知道她得知情蠱的事了,但她已無暇去顧及那些。
在她神思紛亂之際,謝玹用力將她抱進懷里,鼻息沉而紊亂,似是在壓制著某種極為濃重的情緒。
“我愛你。”
因為我愛你。
所以愿意為你轉變心性,愿意放手,愿意為你赴死。
容娡的強作鎮定,在聽到這三個字后,霎時潰不成兵,不由得潸然淚下。
“騙子謝云玠,你個騙子”
她死死揪住謝玹的衣袖,哭罵道,“我不要一人獨活,我不要你死我喜歡你你說過的,戰事結束便成婚。我心悅你,我要做你的皇后,你休想拋下我”
眼淚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還有很多很多話想對謝玹說,但眼下沒有機會了。
謝玹扳過她的肩膀,死死將她扣在懷里,深深地吻住了她。
他吻的那樣用力,容娡幾乎喘不上氣。她什么都聽不到了,也什么都看不到了,渾身上下都被這個人的氣息給嚴密包裹住,冷檀香鋪天蓋地的灌入她的口鼻,她滿心滿眼都是這個人。
親吻的間隙,謝玹在她耳邊低低的喘息,從喉嚨深處發出近似夢囈的呢喃“我愛你。”
一聲又一聲,繾綣而不舍,像是怎么都說不夠。
“姣姣我愛你。”
容娡渾身無法遏制地劇烈顫抖。
她捧住謝玹的面頰,吻他的下頜,流著淚道“會有辦法的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謝云玠會逢兇化吉,平安順遂。我們會在一起。”
容娡此次來到云榕寺,做好了長住的架勢。一住下后,便命人四處打探擅長解毒的醫者,連民間謠傳的能生白骨活死人的神醫也不曾放過。
謝玹對此倒是沒什么反應,由著她上山下山折騰,自己不慌不忙,按時參禪清修,坐鎮寺中,處理江東的政務,時不時派兵去清剿叛軍的余孽。
民間傳的神乎其神的神醫,大多是打著幌子招搖撞騙,偶爾有那么一兩個名副其實的,卻是對謝玹體內的毒束手無策然后被謝玹請去醫治民間盛行的瘟疫。
忙活了小半月,一無所獲,容娡心里無比沉重,每日早出晚歸,變得沉默寡言。
她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情緒,唯恐心思縝密的謝玹窺覺到她的異樣。
因著戰亂,寺中的僧侶離開許多,偌大的寺院少了這些晨鐘暮鼓的僧人,變得空曠冷清。
不過,當年與容娡交好的寂清法師并未離開。有時她心里難受的厲害,不想被謝玹察覺,便會找寂清法師談心。
這日她談心出來,走往青檀院時,迎面遇見兩個熟人。
是前來尋謝玹一同商討政事的李復舉與魏學益。
李復舉瞧見她,拉著身側的魏學益行禮。魏學益瞟了她一眼,一臉不情不愿,但還是勉強以禮相待,躬身行了一禮。
容娡停下腳步,還他們一禮。
幾人并不是很相熟,互相行過禮后,便繼續各走各路。
但容娡走了兩步,忽然想起自己的菩提手持落在了寂清法師處,便匆匆折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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