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本就挑選嚴苛,如此一來,能護送這件神秘靈寶去浮玉宮的弟子,就無幾人可用了。”
云搖在聽見那句“魔域動靜”時,神色就已經淡了下來。
輪回塔中,她無仙格庇佑、為心魔所控時的所經所歷,雖遠在前世,遙不可及,但卻叫她不得不警惕。
一想起慕寒淵的入魔之像,云搖便覺著骨中栗然。
她眼神復雜地望了慕寒淵一眼。
那人似有察覺地抬眸“師尊是不愿我前往么”
云搖醒神。
她在心底默念了遍,這不是前世,他亦不會成為那個慕寒淵。
然后云搖才轉回去
“眾仙盟讓你去助九思谷護送靈寶”
“作為道子繼任,歷屆仙門大比,我都須露面。而自梵天寺向東,本便要經九思谷,也算順路。”慕寒淵這話說得淡然,毫無煙火氣。
若無前世,她還真要當他是個圣人。
“那便去吧。九思谷么,”云搖不知想起什么,語氣略低了下去,語調倒仍是松散隨意,“雖然全是一幫酸儒書呆子,但當年四師兄和他們谷主還有些師徒緣分看在沒少挨同一根戒尺的份上,我同去便是。”
慕寒淵斂低了眸,淡淡一笑。
“你笑什么”
“師尊是放不下它吧。”
“”云搖回身。
“靈力磅礴,勝過乾元間天地至寶,最招覬覦。偏它自己又是個羸弱孩童,若隨我去九思谷護送,一路是有些危險。”朝這會在他懷中昏昏欲睡的小金蓮示意了眼,慕寒淵溫聲笑問,“師尊何必總要借些說辭來掩飾善意呢。”
“別胡說,我沒有,”云搖面無表情地扭頭,“你先去取劍吧,之后到寺門外等我,我去跟妖僧道個別再走。”
“還有,你好好教它等下我回來前,你記得一定把它胡亂喊人的毛病改過來啊。”
“”
沒一兩息工夫,那抹紅衣就消失在竹林里。
慕寒淵落回眸,溫潤峻雅地抿了絲笑,將小金蓮攥他肩后長發的爪子勾開,拉來身前。
“明明想有親近之人,卻又最懼與人真正親近。”
他輕點過小金蓮眉心的金蓮印,“娘親真怪,是么”
只慕寒淵在時,小金蓮明顯乖巧多了,一聲不吭地鼓著腮幫子,用力點頭。
云搖是摸進紅塵佛子住著的禪房的。
過來之前她就找梵天寺里的小沙彌打探過了,妖僧昨日剛醒,這兩日還在禪房內入定,想來她把氣息掩蓋住,應該是不會被發現的。
她臨走前專程來這一趟,自然不是真的為了和妖僧道別。
雖說三師姐的事,是她冤枉他,師姐那百年壽數,她也對他頗有感激,但妖僧到三師姐死在兩界山時都未曾去見她一面,這仇她多少還是記著的。
再怎么也沒到要專程道別的情分上。
至于她來的目的
只有一個。
偷驢。
“噓,噓”
云搖翻過了三間別舍,終于找到了其中一間似乎臨時改成了馬廄的屋舍。
毛驢正在里面嚼干草。
一聽見她進來,仰頭就要吭吭兩聲。
云搖慌忙撲上去,一把給它捂住了“師姐噓,不得吵,我是來救你的。”
“”毛驢顯然聽不懂這個女人在說什么,驚恐地一邊掙扎著一邊尥起了蹶子。
不敢用靈力怕被妖僧察覺,又不敢下狠手生怕傷著這頭凡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