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竟然要做這種損己利人的事
“您這兩三百年閉關已久,對慕寒淵的心性不了解,這乾元界眾所周知,他七情不顯六欲無相,莫說是區區洗練池內銀絲蓮花冠的驗冠了,便是叫他去梵天寺作主持,經那天勘地驗,怕也是毫無問題的”
“他有沒有動情傷欲,能不能過洗練池的驗冠之禮,我并不在意。”
碧霄垂著長眉,不緊不慢道。
“啊”聞不言一愣,“那老祖是想做什么”
碧霄將闔著的長眸睜開一線,有些冷漠地望了眼這個愚蠢至極的后人“自然是為了我此次出關所為之事他身上那件金蓮靈寶,究竟是不是能夠破這乾元天譴的破道圣物,我一驗便知。”
聞不言恍然,隨即幾乎難抑眼底興奮到猙獰的情緒“若真是那件破道圣物”
碧霄長眉一顫,仰頭看向天際。
雪眉下,他慈祥悲憫的眼隙里,終于漏出了貪婪、癲狂、陰毒冷血的惡意“若真能確定是它,莫說殺一個要繼位的乾元道子了,即便是血祭整個乾元界,助我等飛仙,又有何不可呢”
“”
洗練池并非一方真正的水池,而是一件法寶,封存于眾仙盟寶庫之中。
世人多是只聞其名,未見其相。
云搖亦然。
在碧霄老頭一揮袍袖,將那一面猶如平置的數丈方圓的“鏡面”顯現于蓮臺下時,云搖不放心地問慕寒淵“這確是洗練池嗎碧霄沒給你偷梁換柱吧”
“是。”
慕寒淵垂眸,不必去看,他業已能感知到銀絲蓮花冠與地上那方鏡池的強烈感應了。
“蓮花冠與洗練池中的洗練石本是一體同存,只有它們之間能互生感應。”
“那就更奇怪了。”
云搖百思不解“世人皆知你圣人心性,銀絲蓮花冠自冠戴之日起,便是清冷無塵,過洗練池如履平地他怎么會那么好心,助你成圣”
“”
身邊無故沒了聲音。
云搖回神,正覺奇怪,扭過頭要去看慕寒淵,就聽得最上方的蓮臺傳下來了碧霄的聲音。
“寒淵尊,請入洗練池吧。”
“”
慕寒淵停在原地。
數息后,云搖聽得神識傳音里他輕嘆了聲“抱歉,師尊。”
“”
云搖心頭莫名一跳,抬手欲攔。
然而遲了
雪色袍袖擦過她指尖,那道清孤身影一步上前,踏上了洗練池猶如湖面的鏡面。
銀絲蓮花冠忽亮起來,被掩抑在銀白之下的絲絲縷縷匯起,猶如靈光淌下慕寒淵周身
洗練池內水紋蕩開,向四周散起漣漪。
而下一息,靈光漫過整個鏡池邊沿,一道光柱從慕寒淵身周沖天而起
一瞬,光柱就湮沒了他全部身影。
伴著眾人驚呼,那道原本雪白如銀練的光柱,卻竟漸漸泛起斑斕絢爛的紅,橙,藍,紫
其中赤紅最甚,幾乎要漫蓋過整座光柱。
黑色帷帽下,云搖臉色微變。
即便她不知道這洗練池究竟是怎么過,但也看得出來,眼前情況絕對不對。
云搖幾乎要懷疑是浮玉宮做了手腳了,然而她冷眼望去,卻發現蓮臺之上,碧霄老狗似乎皺眉不解,瞥向一旁的宮主聞不言,樣子像是在神識傳音里詢問什么。
而聞不言這會嘴巴都張大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沖天而起的七色光柱。
事實確如云搖猜測。
碧霄冷聲“這就是你說的七情不顯六欲無相這樣讓我如何探查”
“回老祖,弟子弟子也不明白”聞不言呆望著光柱,“怎會如此”
“這般亂景,我至少須得折上一成修為,才能確保探查無誤。若非圣物,待大比之后,我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