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慕寒淵驀地扣住了腕骨。玄鐵鎖鏈在燈火下晃過沉樸的色澤,層疊的鏈條再次撞上石榻,拉扯間發出激烈的沉鳴。
云搖終于還是在鎖魂鏈的禁錮下,被慕寒淵握住了雙手腕骨,按在了他身下。
他支起身,低低地俯望著她“師尊不是想灌醉我么,為何又要逃了”
“”
云搖眼瞳微縮。
不等她反駁,慕寒淵將云搖的左手手腕捉起,同時低覆下去。
在那片昏暗曖昧的翳影里,云搖什么都看不清。
她只聽得到他雪色的長發糾纏過她薄衣的窸窣,以及她無力的掙扎下,撞得叮當的鎖鏈的悶聲里,糾纏著細輕低微的水聲。伴著她虎口被那人唇齒吮吻住的灼燙,一點點折磨著她的五感與神識。
“慕寒淵”
云搖僅有的一線靈力,只夠她掀翻了身側的長案,梨花木頃刻便被滿桌的酒壺打濕,潺潺的薄溪淌過桌案,濃烈的酒香頃刻在整座石榻上四溢。
慕寒淵終于停了下來,他伏起上身,薄唇被酒意與廝磨染得沁紅,眼眸漆如永夜,卻又濯濯著叫云搖莫名骨栗的暗光。
“師尊不是想灌醉我么,對你來說再輕易不過。”
“你只須將自己作盛酒的盞,那我便是溺死在你懷中,又有何不可”
他抬手拿起滾落傾倒的酒壺,尚余在壺口之下的半壺叫他一飲入口。
噙著酒香,慕寒淵俯身下來,扣住了云搖的下頜,迫她微微啟唇,在咬碎了她的掙扎下,將酒香四溢的瓊漿于兩人唇舌相纏里悉數飲盡
透明的瓊漿淌過她的下頜,沒入她刺繡的薄紗。
而慕寒淵便循著那酒痕一路吻下。
如此反復,不知其數。
許久之后。
在云搖惱然的反撲與掙扎里,慕寒淵終于松開了鉗制她的指骨,任她將自己推抵在翻倒在石榻上的黃梨木長案前。
云搖惱勾的眼角透著勾人的紅,被他咬下痕跡的手指死死攥著慕寒淵的衣領,冰涼的鎖鏈攀纏過他的身體,而她跨坐在他腰間,怒意難盈。
“你既然知道,那為何還要”
“因為師尊會知曉。”
醉意熏染了那人薄厲的眉眼,慕寒淵微微仰靠著梨木桌案,眼底暗光散碎如星地睨望著她。
慕寒淵啞聲低笑。
“在這里,他殺不死我。而在他能夠殺死我的地方,他終將知悉一切。而那時,他也一定會成為另一個我。”
“”
云搖眼神微顫,下意識地捏緊那人衣襟,撐著被酒意熏染得昏沉的意識,俯身迫問“你說清楚你說的這些,究竟什么意思”
慕寒淵慢慢闔上了眼,放任自己墮入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里。
與那千萬年不同,這一次,他是笑著的
“師尊,生生世世,你注定逃不過我。”
云搖心頭一沉。
她有心再問,然而終究是抵不過折騰了這半夜的酒意與疲憊,身子一軟,便睡倒在了那人懷里。
“爹爹”
“爹爹”
“爹爹”
無盡識海中,躺在那片雪白的光區里,慕寒淵低闔著的長睫在輕顫中終于再一次睜開。
第一眼,他便望見了懸浮在身前的孩童虛影。
“小金蓮,你為何在識海中”慕寒淵想到什么,眼神微沉,“我的神魂沉睡了多久,終焉火種,終究是被他解封釋出來了嗎”
“爹爹,沒有終焉火種,會死的。”小金蓮踩在黑白光影的交界處,虛影用力蹦了兩下,“奪回來。”
慕寒淵微微攥起了指骨“但我答應過師尊。”
“娘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