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
感覺到冬雪似的凜冽眼神掃過。
慕寒淵似乎笑了下“我并非飛仙,而是借神器之力蔽過天門,受些天罰,也是理所應當。”
云搖蹙眉。
身為三圣之首,她自然聽說過天罰之力,那是對妄破天門、欺蔑天道的懲罰像惡相那般,近乎滅世而強開天門的,必受天罰,只是她未曾想到,連由往生輪帶至上界,照樣無法逃過。
不過她隱約記著,天罰烙印都是在神魂之上,怎么還會給軀體造成這樣厲害的傷
回想起那無法愈合的傷口與凝在之上的血霧,云搖臉色愈發有些難看“你去找青木神君取藥茶時,怎么就不記得為自己也討一份傷藥”
“既是天罰,藥石無用。”
慕寒淵截住了云搖還欲出口的話“師尊方才去取來的是什么”
云搖遲疑了下,還是拉開木盒,將其中自己封藏多年的酒壺拿了出來。
“百花仙釀,”云搖嘆息,“這可是上一任百花神君下凡歷她的百世劫前給我準備的。如今只剩最后兩壺了,原本想拿出來與你分享,可你的傷”
“無礙,”慕寒淵笑,“我陪師尊共飲。”
云搖微微歪頭,對上慕寒淵半遮在幔帳翳影里的模糊眼神“你確定”
“嗯。”
“”
半個時辰后。
“砰。”
檀木長案被磕出一聲悶響。
身影清正如君子自規的某人,倒下去時也是腰直背平的。
云搖抬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沒見反應,這才湊頭趴過去看
細長睫羽隨著他呼吸微微顫拂,修挺的鼻梁伏下翳影,冷玉似的側顏被酒意挑染上幾分秾艷的薄色。
果真,這就醉過去了。
“修為竄得比天高,可惜酒量是一點也不見長,你若是成了圣,怕是仙界要遭殃。”
云搖輕嘆著起身,想了想,還是從榻上取來了薄衾,披在了他身上,“起始啊起始,下界一番你學壞了。故技重施,還屢試不爽,你怎么忍心呢”
不過想起上回這一技用在何人身上,云搖眼神不由黯了下。
她微握緊了手,喚定心神,眸光定格在桌案前伏著的那人身上。
“別怪我,我也不想這樣。誰叫你騙我在先,偏又騙得不夠用心,這樣總好過打一架吧你睡一覺,我去去就回,若是沒出什么大事,我們還來得及繼續演師慈徒孝的戲。”
云搖說完,便向著殿外翩然而去。
臨踏出殿門前,她不由地回頭看了眼。
司天宮中燈火冉冉,而燈火下還有一道熟睡的人影。這樣的畫面,對她來說當真是陌生又留戀。
云搖想著,踏出殿宇,直朝著主宮大門而去。
等到階前,她抬袖輕拂,撥得宮門外金鐵之聲震顫。
“連自己在宮門內時都防備么。”
云搖有些無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以外力強行破門此刻再嚴,也比前幾回慕寒淵離開后她來試過時的封禁要松懈幾分至少宮門外面沒有加封上他的神魂之力,不至于破個門都要驚動九重天。
費了好一番勁力之后,云搖終于在沒有驚起殿內動靜的前提下,將宮門打開來。
迎面祥云罩頂,霞光漫天,仙鶴長展于無垠天際,仙樂之聲靡靡九天之上,和樂得與萬年前的仙境一般。
云搖怔在門前。
莫非是,她想多了
云搖遲疑著,剛要邁過宮門,只是在腳尖踏入那片“和樂仙界”前,她忽然警覺了什么,側眸看向宮門一側
緊挨著古樸玄重的宮門,這片祥和仙庭的景色與門柱之間,有一線幾乎難以察覺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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