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
大概只是惱羞成怒。
狼不排斥容靡的親近。
就像他也沒有那么排斥一樣。
上將沒有回答,容靡覺得那狼大概是氣得不輕。
他一邊思考怎么哄狼,一邊走過來,彎腰伸手從陸繹掌下抽出那本機械工具書。
“該睡覺了,這位病人。”他超額履行自己的治療師職責,將書拿在手里后,動作忽然一頓。
“你臉怎么有點紅。”容靡靠近了打量他的臉色,有些擔心,“又燒上去了”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貼了下陸繹的額頭。
陸繹放在身側的手指輕輕一動。
青年靠得是有些近了,近到呼吸已經輕輕拂過他的臉頰。
剎那間,陸繹回想起剛剛從狼那里傳回來的感官,身體不自覺微微繃緊。
“容靡。”他低聲開口,向后讓了讓,“沒有再燒。”
“是沒有再燒那么高。”容靡糾正陸繹的說法,又翻了一下一邊醫療機器人的記錄,皺了下眉。
“低燒還沒退全,下午溫度還有點反彈,還好晚上體溫又降下來了到首都星你真的要好好看醫生。”他并未收回手掌,反而又向前湊了湊,低聲道,“別動。再看一遍你的精神域。”
他掃過一遍陸繹的精神域,一點點將精神海中新冒出來的漩渦打散,進行精神安撫。
舷艙外的黑暗宇宙里,閃過一抹淺藍色的光輝。
那是首都星域外圍,防衛哨卡發出的指示燈光。
這樣的的燈光是一種提示,象征著他們距離首都星,只剩不到一日的航程。
治療結束時,容靡直起身,余光捕捉到那點光亮。
“要進入首都星域,都還沒有魚上鉤啊。”青年嘖了一聲,“看來要等到進了首都星,才能騙到目標了。”
原身以前在首都星有一套自己的豪華公寓。
欠債一屁股債后,他把那套公寓賣了還錢,在首都星郊區最便宜的地段租房住。
屋子的面積和星艦上的單人居住艙差不多,放一張床就顯得逼仄,所有的私人物品都只能塞在床底。
現在原身的債務已經還清,容靡是不打算再在那里住下去了。
跟著狼擼毛絨絨才是第一位
他打定主意去陸繹家借宿。
作為治療師,他提出這個要求時毫不心虛,陸繹也直接點了頭。
還在鬧別扭的銀狼則用屁股對著容靡,一聲不發。
盡管狼在鬧別扭,但它晚上還是在容靡的休息艙睡的。
只不過為了和容靡表示劃清界限,睡覺的地點從床腳挪到了距離床最遠的沙發上。
睡覺前,狼任容靡怎么說好話也充耳不聞,蹲坐在沙發上拒絕容靡靠近,支著耳朵戒備盯著青年,直到他關了燈躺上床。
容靡沒有辦法,只能假裝閉上眼睡覺,等了好久才敢睜開眼偷看。
看見銀狼在沙發上團成一團睡了,臉擱在后腿邊,是狼來到容靡休息艙后,一直沒出現過的警惕姿勢。
容靡偷襲毛茸茸是有代價的。
然而幾分鐘后,銀狼睡得熟了,忘記了今晚的插曲。
熟悉的艙室,充斥著容靡的氣息。
銀狼潛意識中的信任占據了上風,慢慢伸展身體。它的四肢展開,側臥著睡,露出柔軟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