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后重返戰場,將冰蝶族群驅逐,搜索戰場上的遺骸,找到了許多機甲的肢體、漂浮的人類血肉組織。其中就有屬于凱恩和愛德琳的部分。
“兩架機甲自爆但有一架沒能自爆成功。”塞柯幽幽道,“我看你們人類的法,也許是因為人類的母親,總是想要保護孩子吧”
塞柯的話語通過機甲聲音記錄儀傳入機甲內通訊器,又通過傳入張玲羽的通訊手環中。
總司令神色沉冷,不自覺扣緊手掌。
“她剛剛知道自己懷孕了,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任何人。她的丈夫不知道,人類軍部不知道。”塞柯繼續道,“我的母親一只亞蝶,將她當作戰利品帶回星域,從駕駛艙拖出來,進入她的身體,吸收她的能量,消化她的血肉”
“消化了她身體的每一部分,除了她的孩子。”
“也許還是因為母親想要保護孩子的意志吧。”它笑了笑,神色隨便,只在目光最深處流露出了一點復雜的情緒,“使得我的母親留下了那兩三個月的胚胎,一直、一直讓他待在自己的身體以內,沒有讓任何的冰蝶知道,沒有讓它們把他作為糧食,甚至為他營養,直到他最終降生。”
“我的基因那個孩子的基因,與我母親的基因,在那幾個月中交換融合。”塞柯抬起手掌,“我以人類的形態出生,險些被其他冰蝶撲殺。”
“然后,我成為了一只亞蝶。”
在那一場生死選擇之間,它原本無色透明的精神力絲快速染上了如血的紅色,在嬰兒身后勾出翅膀的虛影,于空中舞動。
屬于亞蝶的域場放出,于是周圍的低級冰蝶紛紛收起羽翼,停靠在冰層之上。嗡鳴聲停止,安靜代表著服從。
“我繼承了他們的一部分基因我繼承了他們的一部分精神力能力,他們的人類特征。相應的,我作為冰蝶能力也被削弱。”
一只尚未成熟的、沒有思考能力的、也并無多少戰力的亞蝶從未在冰蝶族群中出現過的生物。
族群原本的亞蝶首領、后來進化為成蝶的塞西爾將它驅逐出了自己的族群,但也意識到了人類和冰蝶的基因,能夠最終融合。
“我真的挺喜歡人類星域的。”塞柯道,“你們有一套自己的行動規則。”
“冰蝶的世界幾乎嚴苛地遵循著弱肉強食,我當時打不過塞西爾,于是就得走。我和母親輾轉去過很多族群,我小的時候,還在那邊受了不少欺負呢。”
“所以塞西爾希望在戰爭之外,找到方法和人類共存,我也很愿意出力幫忙。”
“你們好像總是不相信,冰蝶和人類是可以一起繁衍、共同發展的。我們也并不只單純把人類當作食物。”
“我真的希望,人類的軍部和高層能夠轉變看法,誠心誠意地與冰蝶和談哎”
是容靡實在聽不下去了,抬起仍在滴血的手掌。
隨著一陣熱風,紫色火焰從他指尖射出,擊中塞西爾的頭部,順著它額間的裂縫向內燃燒。
“哎啊啊啊嗡”
“給你燒把火冷靜冷靜。”在塞柯的哀嚎聲中,容靡冷聲道。
在他身后的灰色機甲同時向前,機械臂向內伸入牢籠,五指扣住塞柯的頭顱。
隨著“嘭”地一聲輕響,塞柯尚在燃燒的頭顱被生生拔了下來。
鮮血飛濺,灰色機甲側身站在容靡面前,擋住迸濺的血污。塞柯的軀體倒下,不斷抽動,創口的血跡中析出稀稀落落的冰蝶精神力絲線。
“失去頭部的冰蝶不會死。”容靡對著那具軀體道,“但你的基因和精神域,我們就先拿去研究了。”
在兩人身后,更多的軍部機甲進入折疊空間,為首的深藍色機甲大步向前,走到塞柯面前。
“人類和冰蝶必定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