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生氣。
他回憶了一下容靡剛剛測出的精神力數據,確認青年的精神力已經恢復了不少,于是還是站起身,走向容靡。
病床間的距離不算太寬。原本趴伏在地上的銀狼抬頭看了陸繹一眼,十分自覺地站起身,向旁邊走了一步,要給陸繹讓出空間。
容靡抓著狼爪又擦了兩下,然后拍了拍阿銀的頭,讓毛發恢復干凈的狼去一邊休息。
陸繹已經站在容靡面前。
上將身高腿長,撐著沙發的扶手向下俯身時動作簡單利落,卻又顯得格外順從。
他主動與容靡額頭相貼,屬于陸繹的氣息將容靡籠罩,讓青年又深深嘆了口氣。
狠話放完了,但陸繹不聽,容靡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治療過很多病人。”青年伸手,摸了摸陸繹臉側仍未褪去的淺淡紋路。
上將的相貌英俊,以至于這看上去怪異的黑色紋路在他臉上都不顯得丑陋,甚至帶著一種別樣的妖冶神秘感。
“也有人和你相似。”容靡低聲說道。
尤其是在星際游牧時代。
一個艦隊中,每艘航艦能攜帶的人口數量都十分有限。
而他們面堆的是充滿危險的宇宙,隨時可能發生的戰斗,以及資源能源的稀缺。
星際游牧時代的每一個人都是戰士。
他們為了生存常常帶傷出戰。
雖然如此陸繹是他見過的對自己最狠心的人。
他以前也從沒像心疼陸繹一樣心疼過別人。
容靡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愁善感”。
他知道陸繹有自己需要負擔的責任。
只是不希望自己也成為上將肩上的重量。
陸繹“我戴著精神力抑制器。”
他察覺到容靡的情緒低落,不自覺抿了下唇。
“知道。”容靡咕噥道,“也就這點進步了”
他的目光滑過陸繹的手掌。
上將手腕上戴著抑森晚整理制手環,手背上還扎著滯留針。
一會醫療星艦回到醫院,還得接著輸液。
容靡看著就又想嘆氣。
他不再說話,沉入陸繹的精神域,解開一些因為剛剛阻礙空間蟲洞而生成的細小漩渦,而后看著精神海內漂浮的精神樹斷裂枝椏忍不住皺眉。
“盡量少用精神力。”容靡又檢查了一遍,最終說道,“看看精神樹分枝斷裂的情況會不會緩解。”
陸繹“好。”
他凝視著容靡,抬起手,有一瞬間,想去觸碰容靡的眉心,讓他不要皺眉。
然而最終卻只后退了一步。
陸繹知道自己的心里住著野獸。
他已經在游樂園中越界過一次。
如果繼續不合規矩的主動觸碰,他將會再也無法自控。
想將容靡徹底納入自己領地的渴望會在一次次的親密接觸中成倍放大,最終化于行動。
這是一扇不能打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