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臺上。
容靡的精神域內傳來隱隱抽痛,操作機甲的手指也開始覺得疲憊疼痛。
他不為所動,就像已經屏蔽了痛覺。
機甲在半空中滑出漂亮完美的弧度。
塞西爾的蝶翅被全部砍斷燒盡,發出恐怖的負痛叫聲。
“你知道吧,兔兔軍團出動,你的其他碎片大多已經被我們找了出來。”容靡喘息著說道,“只要這一次我贏了,你就會死。”
“但你為什么要在這時候主動發起這場戰役呢”
“你把最強大的心臟碎片分散,藏在安全星域,藏在戰區各處,為了發動出其不意的襲擊。”
“但現在可不是好時機。”
塞西爾的毒腺碎片剛剛被毀滅,冰蝶星域又被容靡和陸繹重創。
作為一個能在人類星域內潛伏多年的成蝶,塞西爾應該更能沉得住氣,選擇暫時休養生息,慢慢恢復自己的能力,再找到新的機會。
而不是在這時候倉促動手,甚至號令冰蝶星域直接發起了前所未有的大總攻。
這也是容靡本來以為塞西爾不會再在最近作妖的原因。
他原本想著,接下來的發展該是塞西爾繼續躲藏。而人類軍部,才是應該重新整隊,率先再次出手的哪一個。
“就算你這一次贏了,也會元氣大傷。”容靡說道,“你肯定知道吧。”
“別說我已經覺醒成功了。”
“就算沒有,也不可能讓你輕易再將曾經的事件重演。”
“所以你不應該選在這時候動手的。”
青年聲音冰冷,“為什么。”
圍繞著它排開的鮮紅眼瞳隨著機甲的動作快速轉動。
消融的毒腺在半空中勉強重組,纏上機甲的手臂。
塞西爾發出憤怒嗡鳴,只以暴增的能量作為回答。
這是它的最后一次爆發。
這還是它從人類身上學來的招數。
以生命延續為代價,短暫提高自身能量水平的方法。
戰場后方的醫療星艦內,陸繹抿著唇,仍舊躺靠在醫療床上。
他閉著眼,手指緊扣著醫療床的白色被單,身上冒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不是因為身體上的傷痛,而是因為單純的緊張情緒。
緊張。
這種情感已經有太多年沒有在陸繹身上出現過。
他這一次明確向容靡承諾過不會參戰,于是確實沒有動作。
也沒有辦法動作。
陸繹此時躺在醫療床上,還沒有力氣起身下床,更說不上能夠幫助容靡。
陳墨則是自從進了這間病房的門就直接向陸繹明確表示這艘醫療星艦上沒有任何“違禁藥物”。那種以犧牲健康為代價短暫恢復行動能力或者提高精神力強度的藥統統沒有。
陳墨站在病房中,注視著窗外的能量光色,看見宇宙被不遠處的戰局映出紫色紅色的異樣色彩。
他知道外面的戰況艱難,對容靡的情形也無比擔憂。
然而作為非戰斗人員,他沒什么能幫忙的,只能完成容靡交代的事。
看好陸繹別讓他再作死。
陸繹今天看起來還挺聽容靡話的。
陳墨剛這么想時,就聽見病床邊的儀器發出一聲滴滴警報。
他連忙回神,看向醫療儀器后愣了一瞬。
醫療儀器上顯示陸繹的心跳監測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