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身上的繃帶都還沒拆下來。
容靡不同意帶著銀狼出院,無論狼怎么嗷嗚怎么往他手心里拱都沒用。
容靡沒有出院前,狼一半在治療室,另一半時間就粘在容靡病床上。
狼現在又恢復成了幼年體大小,兩只手掌就能抱過來,常常趴在容靡身邊枕著青年的手掌假寐,或者和龍鳥玩。
紫色的龍鳥和銀色的小狼會互相舔舐羽毛。狼喜歡玩龍鳥尾巴尖上的毛茸球球,為此常被龍鳥警告性地啄耳朵。
結果今天,狼的所有快樂都沒有了。
它被小鳥“拋棄”,又被容靡留在醫院里,沮喪得耳朵都耷拉下來,沒精打采地趴在容靡手邊上不動了。
看得容靡差點要直接帶著狼走。
但治療永遠都是第一位的,容靡于是只能哄了又哄。
青年生怕碰到狼的傷口,擼毛茸茸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放輕了語氣,答應阿銀每天早晚都來陪它。
陸繹通過狼的共感聽見這句話以后臉色更冷了。
因為容靡沒有哄他,并且一句話都沒有給他留下,更別說回來陪他。
上將靠坐在床頭,臉色蒼白,神色懨懨,中午的午飯都沒動幾口,剩了一大瓶營養劑在床頭放著。
小鳥湊在窗邊,借著大片樹葉的遮掩偷偷摸摸盯了一邊的醫療儀器好一會,才確認陸繹的身體情況沒有惡化,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
容靡覺得陸繹幼稚得很心里又有些發酸。
讓蝶聞風喪膽的陸繹上將就因為這么一點事生悶氣。
還不知道為什么要自己和自己的身體作對,午飯吃得少,晚飯根本碰也沒碰,弄得容靡險些繃不住,殺回病房罵人。
或者也可以稱之為另類的哄人。
幸好天黑以后,陸繹還是冷著臉把晚餐的兩管營養液喝了個干凈。
來給陸繹檢查的陳墨揚了揚眉。
“換了藥,胃里不舒服”他看著陸繹把喝光的營養液瓶扔進垃圾桶,了然說道,“難得你這么遵醫囑。怕容靡知道以后生氣”
上將垂著眼,淺淡應了一聲。
窗外,龍鳥把頭貼在玻璃上,從窗簾縫里往屋里看。
為了透氣,病房的窗戶還開著一絲小縫,把里面的對話聲傳了出來。
讓容靡聽得清晰。
“哎容靡”機甲維修間內,羅賓特又喊了一聲。
青年回過神來,把昨晚的畫面揮開。
兩人面前,維修間正中央的工作臺升起,上面固定著一顆機甲能源核,周圍散落著幾根摞疊起來的金屬骨骼。
“你那架機甲,除了駕駛艙就剩這些了。”羅賓特說道,“不過還好能源核在。這個能源核還是把上將的機甲能源核拆了重組的,要是這個也壞了一時半會可找不到替代品。”
容靡“”
容靡神色一怔。
“拆了陸繹的機甲”他極為詫異地重復,甚至有些難以理解這句話,“誰敢拆”
作為一名杰出機甲師,他最明白他們這種人,有多喜愛自己的機甲,尤其是自己的專屬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