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心上人為由拒絕他的情意,白閻此前從未在他身邊見過那人,只以為他所謂的心上人是他死去的道侶,雖不滿也大度地不跟死人計較。
直至今日見了葉懷僖,白閻敏銳地發現陶若水對他的態度殷殷切切,與對待旁人截然不同。
陶若水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避而不答。
白閻便知這是不想搭理他,頭一回沒有按照陶若水的意思閉嘴,依然窮追不舍“你喜歡他什么”
陶若水神色淡了許多,與素日溫和含笑的形象差別極大“他天賦高又年輕,還是劍尊認可的唯一傳人,身份尊貴,未來不可限量。”
反問道“我為什么不喜歡他”
“論身份我乃妖王血脈,不比他差,修為更比他高上三個大境界。”
白閻一條條反駁,繼續道“我對你真心實意,他對你卻言辭冷淡,瞧著比那兩個女修還不如,反倒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姓楚的修士,與他極為親近。”
話音一落,陶若水的臉色便徹底冷了下來。
白閻這話正戳中了他的痛處。
自從清霄宗出發之日起,葉懷僖就與那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楚修士形影不離,來了天劍宗后更是同進同出,同宿一屋。
然而葉懷僖對他極其冷淡,明顯到被白閻一個照面就看了出來。
除了被戳中痛處的惱怒,陶若水還有深切的困惑
劍尊將葉懷僖拘束在出云峰和丹峰,不但擋了他的蓄意接近,連他在擂臺上多看兩眼都能惹來無聲的威嚇。
方才葉懷僖雖然沒有跟楚修士說話,但下意識的反應卻能看出他對楚修士的親近。劍尊那樣霸道的性格,深重的占有欲,怎么會容許葉懷僖身邊出現一個親密之人。
宗門選拔之時,劍尊尚且時時關注著葉懷僖,絕不可能這么快就對他厭倦了,為何會對楚修士的存在視而不見
此人究竟是誰
陶若水不得其解,眉心緊皺。
白閻不知他所想,見他不悅,無奈嘆了口氣,不再糾纏此事,反過來想要討他歡心,“我替你殺了那楚修士好不好,免得他礙你的眼。”
更該殺的自然是他的情敵,以前找錯人就罷了,如今既然出現了,豈有白白放過之理。
只是不能叫若水知道,否則更要惱了他了。
白閻心下升起濃烈的殺意,想起葉懷僖劍尊弟子的身份,生出兩分忌憚,他身上應該有不少的保命的東西。
轉念一想,再怎么說都只是一個金丹期的小修士,頂多麻煩些。便是劍尊察覺,他也能在那之前得手。
很快,白閻心中的猶豫被抹去,下定決心,只待葉懷僖離開此地,便找機會將其抹殺。
陶若水靜默許久,忽然問道“楚修士是個什么修為境界”
白閻“化神。”
除了參加大比的,來的其他弟子都是金丹或是在選拔時落敗的元嬰,化神來這里做什么
劍尊特地派來為弟子保駕護航的
陶若水凝神細思,還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詢問道“他可有可能在你面前隱藏了修為”
白閻哈哈大笑,斬釘截鐵道“絕無可能”
“我已半步合體,修為在我之上的修真界人妖兩族加在一起也不超過兩掌之數,便是同為合體期也不可能在我面前瞞天過海,除非”
“除非什么”
白閻挑眉“除非是那一位親臨。”
白閻沒把楚修士當回事,說得隨意,卻對劍尊很是忌憚。他是妖修,饒是認為劍尊不可能在天劍門,也不敢隨便稱呼他的尊號,以免被他感應到,含糊地以“那一位”代稱。
陶若水愣了愣,反應過來白閻口中的“那一位”指的是誰,呆怔了一會,驀地瞳孔一縮。
憑空出現,不知姓名,與葉懷僖交往密切,若是加上大乘修為,能夠符合所有條件的,唯有劍尊
他被這個猜測震住,緩了緩神,閉目沉思,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存在。
只是概率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