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還在引導著話題不斷深入,女人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是的,我很愛他,是他從奴隸販子手中保護了受盡屈辱的我,我已經承諾過要一輩子守著他,為他奉獻自己的一切,而你們現在卻殺了他。”
“你就從來都沒有想過,正是因為利因蘭人你才會有現在的境遇嗎現在你選擇放下武器,還有回到瓦爾克斯公國的機會。”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沉默的女人的雙眼忽然開始泛起不正常的血絲,開始歇斯底里地大吼。
“能被我的丈夫買到,是我一生的榮幸你憑什么說三道四我就算是去死也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你這個令人作嘔的豬玀”
女人忽然從皮裙里掏出一把人骨匕首刺向問話的翡翠領士兵,早有準備的士兵直接一劍斬下,終結了女人的生命,無頭之軀舉著匕首在原地挺立了三秒才倒在地上。
隨軍法師把人骨匕首收在質地堅硬的魔法皮袋里,脫離了人骨匕首后,中年女人的尸體很快就腐敗了下去,就連血液也成為了黑褐色。
戰馬繼續前行,除了極個別極為憎恨利因蘭人的外邦人外,大多數以奴隸身份生活在利因蘭地外邦人都選擇用自殺式襲擊為自己的主人復仇。
這種詭異的情況似乎在利因蘭城邦很普遍,隨軍的黑色閃電法師調查過后,給出的結論是在利因蘭生活的外邦人都收到了某種不同于魔法的超凡力量影響,似乎與某種根植于精神的圖騰有關。
夜晚時分,翡翠領的部隊駐扎在dc區域,設立了嚴密的防線。
米爾頓終于還是聽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消息,一個翡翠領的士兵忽然拔出武器殺掉了自己的兩個同伴,在屠刀揮向第三個人之前士兵就被其他人擊敗綁了起來。
短短十幾分鐘里,這種情況就出現了好幾起。
推開已經被臨時當做審訊室的民居木門,米爾頓先是看了一眼跟粽子一樣昏迷在木樁上的翡翠領士兵,這才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法師梅米。
“梅米法師,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并沒有直接回應米爾頓的提問,身體處于大氈帽之下的梅米只是搖搖頭,從魔法皮袋里取出了一柄骨質匕首,示意士兵用戰錘雜碎。
取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骨片,梅米法師用魔法把大塊的骨片摩成骨粉,緊接著骨粉就灑在了杯中,梅米示意士兵叫醒昏迷者,在語義混亂的謾罵聲中,士兵強行把混合了骨粉和其他煉金藥劑的紫色溶液給失去理智的男人灌了下去。
一頭霧水的米爾頓也不好繼續追問,只是默默地看著,幾秒鐘后,神色癲狂的男人終于平靜了下來,梅米法師凝視著目光空洞的士兵,開始提問。
“你看到了什么”
“灰霧好多,好多長了膿包的死人一根長著人臉的木頭觸須,飄在海面上說話好多死人都活了過來。”
“你為什么要殺死你的戰友”
“我殺死的怪物不是人你們都不是人該死都該死”
眼看士兵又有舊病復發的意思,梅米的聲音急促了一些。
“你聽到了說話聲那個聲音在跟你說什么”
被縛士兵的聲音緩和下來,鼻孔和眼睛卻開始流血,讓米爾頓都有些心里發毛。
“故鄉回到故鄉辦法死去”
士兵徹底咽了氣,身體就像是中了劇毒一般變成了紫青色,皮膚化開,融成了一地緩慢擴散的濃泡,圍觀者紛紛主動向后退去,眼看梅米法師還在原地思考著,米爾頓正想要伸手拉一下,卻被梅米法師巧妙地躲過。
“我沒事。”
聽到了梅米這么說,米爾頓的心里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