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聲熄滅了風燈,船室內重歸寧靜。
“晚安,洛依,做個好夢。”
佇立于恕瑞瑪大陸北部的海岸城市,是被符文之地的人稱為文明與進步之地的祖安。
在祖安的土地上,四處都能看到大刀闊斧的建設工程,時鐘和工廠穿插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在遮天蔽日的煤氣黑煙中發出象征著財富的轟鳴。
與祖安精美的彩石建筑比起來,恕瑞瑪大陸上的那些半風化沙漠建筑就是茅坑里的石頭,沒有半點美感和藝術氣息,即便是再殘暴不仁的軍閥,走在光鮮亮麗的街道上也會心疼地買一身貼身西服化作風度翩翩的紳士,以免被文明之都的工人看低一等。
川流不息的石板路上奔馳著一架又一架精密的蒸汽馬車,絡繹不絕的行人出行于繁華的商業街,荷槍實彈的祖安守衛恪盡職守地巡視著每一處街道,黑洞洞的槍口震懾著想要以非法手段謀取利益的投機者和罪犯。
拋開別有用心的外來者不談,在祖安生活的每一個人都是文明的標桿,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是祖安的特質,任何小偷竊賊都會被目擊者聯手制服,交給執法者進行處置,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地維護著符文之地從未有過的美好生活。
外來的商人和賓客采購著從未見過的新奇商品,祖安人尤其鐘愛齒輪和時鐘,因為只有祖安的齒輪才能造的出不差一分不錯一秒的秒針擺鐘,如果按照等比例放大,渺小的齒輪將會化作宏偉的吊機,建造出令符文之地震撼的高樓大廈。
服裝店外,男人西裝革履,女人典雅長裙,雖然有傳聞祖安人象征著理性和科學的美麗服飾實際上起源于北大陸的翡翠領,大多數祖安人卻并不認同這一點,祖安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白天的時候尚且無法感受祖安的魅力,直到夜晚降臨,發電機輸送的能量在電線電的傳輸下運往城市各處,明亮的白熾燈光驅散令人畏懼的黑暗,讓祖安亮如白晝,智慧向著亙古黑暗的星空搖曳著屬于人類科技文明的萬家燈火。
在夜色已深的時刻,正有兩個矮小的身影披著看起來有些可愛的小斗篷穿梭在不算明亮的巷子里,前者靈活地跳躍躲開巷子里的貨箱和障礙物,后者則看起來有些笨拙,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一副力有不逮的樣子。
“我去前面探探路”
“啊,你慢點,等等我”
“黑默丁格,你真該丟下扳手好好鍛煉一下了,就算是路路都比你能跑。”
跑在前面的小矮子終于放慢腳步,讓身后的同伴松了口氣,開始考慮到,自己是不是應該造一個火箭推進器。
巷子的盡頭是一所祖安人開設的酒館,酒客掏了掏干干凈凈的口袋,把白天碼頭搬貨賺得的最后一枚銀幣塞進女服務生的領口里,流連往返過后,過足了手癮的酒客收回右手,在服務生燦爛的笑容中揮手告別。
“聽說你還沒有男朋友”
“誰知道呢或許是我不需要男人也說不定。”
“哈,你不是不需要男人,只是沒有找到好男人,這是酒錢,多余的就不用找了,算是給你的小費。”
“客人您真是太客氣了,需要我送您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