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格雷森指了指凄慘的尸體。
“在祖安遭受災難的時候,這些暴徒選擇了對同胞下手,他們為了財富成為蝗蟲,吸的卻是祖安人的血,說真的,如果他們放下武器選擇投降,從容接受自己的過錯,我或許還能高看他們一眼。”
奧莉安娜驚訝地看著聲音平靜的格雷森,她一直以為這是一位溫柔的執法官女士,而現在,這位女士卻表現出了比寒冬還要凌冽的氣場,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的糅合在略顯魁梧的身軀之中,讓奧莉安娜本能覺得,這話并非是謊言。
“審判對于這些混蛋來說比死亡更可怕,因為審判為他們帶來的是毫無遮掩的羞愧,一個喜歡作惡的人最恐懼的就是把自己的惡行暴露在陽光下,被其他人投以憎惡的視線。
既然做了這些事情,無論是皮城還是祖安,對于這些人來說,都已經沒有了容身之所,所以他們寧愿舉起武器,在執法隊的警告中,痛快的死在這里,一了百了。”
說到這里,格雷森卻是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道。
“如果這些人還活著,恐怕會比執法隊還要關注你的動向姑娘,在為這些壞人考慮處境的時候,你更應該慶幸現在可以平安無事地站在這里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我明白了,抱歉”
奧莉安娜終于還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格雷森輕拍少女的肩膀。
“去吧,我們有我們的工作,你也有你的工作,活著的人,總是要為活著的人服務的,無論做什么事情,至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正如預料之中一般,身上過于華貴的服飾與地下城市格格不入,非要用比喻來形容的話,或許在大部分祖安人眼中,自己就是一只在虎籠里不合時宜開屏的花孔雀。
被執法官保護著一路走來,戴著面具的來斯特都在觀察每一個路人的視線,解讀著祖安人對諾克薩斯的情緒,他看到了許多畏懼,更多的卻是躍躍欲試,而這堪稱是冒犯的神色他卻根本沒辦法在皮城人的眼中看到。
桀驁不馴也好,目中無人也好,祖安終歸有著自己的特色,至少敢跟高高在上的諾克薩斯人甩臉色。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值得贊嘆的勇氣。
如果能把爛泥扶不上墻的渣滓濾掉,在這個黑綠色的大染缸里,挑出來的絕對是軍中硬漢,從這方面來說,野蠻的祖安其實比文明的皮爾特沃夫更適合諾克薩斯這個鐵血帝國。
只是他可沒心思在糞坑里淘金,不過若是扶持一個順眼的家伙整合祖安的資源倒是不會廢什么功夫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小巷口,路邊搖搖晃晃地聚集了十個人,不經意間把連同來斯特在內的五個人包圍起來。
如同試探著什么,人群中忽然有一個祖安人對著來斯特的方向吐出口水,一臉不屑。
“呸野蠻人的走狗就喜歡給諾克薩斯人舔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