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越纏越緊,女人的脖頸和腦袋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紅線連在了一起,男人法決一停,鼓聲一頓,金簪筆直地插入無風自動的長發之中,被長發自動卷了起來。
與此同時,女人只有眼白的眸子開始詭異地反轉出現眼黑,變成了正常人的模樣。
“你遇到了什么他是不是拿出了什么法器”
道士的口音有著濃厚的南方口音,女人木然地張開嘴巴,發出有些結巴的聲音。
“沒,他,兇,我,要,踢,我的,腦袋,當,球。”
“挨罵了現在的大學生這么沒素質大學都白上了”
男人嘆了口氣,憐惜地摸了摸女人粗糙的臉蛋,幫顫抖的女人把領子豎起來,遮住脖子上瘆人的紅線。
“阿紅,我們也沒功夫繼續跟他耗下去了,我已經喚醒了迷魂蠱,明天晚上我們就能知道結果,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張均鴻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恢復了一些精神的張道靈頂著疲憊起了個大早,去早飯攤上吃了點東西就重新回到屋子里,開始畫符,這是他自保的唯一手段,自然得多做些準備。
“把速度放慢,集中注意力,盡可能不要出現差錯,每成一張雷符我的精神力都會大幅度下降,要是在中途失敗就太可惜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張道靈只畫成了一張雷符,中午吃了飯小睡了一會兒,下午本想硬著頭皮繼續,卻也知道自己的狀態繼續下去會非常危險。
他實在是太疲憊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畫符所消耗的精力是不是自己的靈魂,亦或是需要透支壽命的某種身體能量,這就是沒有師傅指點的危險之處,自己強行硬撐下去恐怕討不了什么好處。
再說,畫符的過程中暈過去剛好被別人摸過來,到時候就太蠢了。
想了想,張道靈還是決定定好鬧鐘睡一覺,唯一有些擔心的是沒試驗過雷符,不知道雷符的作用有多大,不過現在也不是試驗雷符威力的好時候,手頭只有兩張雷符,根本沒辦法奢侈到在試驗中用掉一張。
“似乎是畏懼陽光,那鬼東西只會在晚上來找我,這也意味著如果要襲擊我的話,鬼東西的主人只會在晚上來以多欺少,試探了我這么多天沒結果,恐怕免不了會動用新手段,我得防著點
這幾天晚上最好別睡覺了,改一改作息時間,總不能一直被糾纏下去,這件事情必須有個結果。”
收好兩張雷符,張道靈把院門和屋門鎖好,又用重物布置了一番堵住木門,這才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日落西山,絢爛的晚霞跟隨著太陽帶走最后一絲溫度,夜幕降臨,一顆披頭散發的女人頭歪歪扭扭地探進院子里,用腦袋撞向木門。
“咚”
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怪異的陰氣從院子里傳來。
又來了,比平時還要快半個小時
五心向天打坐的張道靈睜開眼睛,重新確認了一下自己上衣口袋和褲口袋里隨時都能掏出雷符,張道靈才定了定神,一扯開窗簾院子里看去。
僅隔著不算堅硬的玻璃窗,在對方沒有刻意躲避的情況下,張道靈終于知道了是什么東西每天晚上敲自己窗戶。
那是一張面無血色的慘白鬼臉,深紫色的嘴唇里長著一口腐爛的黑牙,臉頰兩側就像是入殮師畫上的死人妝,厚粉底也無法遮住已經開始腐敗潰爛的臉皮,
鬼臉眼窩深陷的眼睛只能看到眼白沒有一丁點眼黑,斷裂的脖頸下方似乎有一條暗淡的血線,連向院門外。
正在雙目對視的時候,鬼臉的嘴唇忽然動了動,似乎是在笑,緊接著窗戶外就傳來了女人幽怨尖銳的哭泣聲,哭聲繞開所有物理介質,直入張道靈腦海深處,就像是有女人貼著耳朵哭泣一樣。
哪怕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張道靈還是被視覺和聽覺的雙重攻擊嚇得頭皮一炸,腿肚子發軟打顫,這種情況似乎已經超過了怕與不怕的范疇,更像是一種精神攻擊。
雙腿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張道靈心里默念金光咒的口訣來穩定心神,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哭聲的影響。
雖然沒能進一步觀察是不是有其他來客,不過這不影響他用言語進行試探。
“我自問平日里行事端正公義,于公于私都沒得罪招惹過任何仇家,
雖不敢說樂善好施,卻也做了許多力所能及幫助他人的事情,與人為善,
我才剛剛回村不到一個星期,我敢肯定我并不認識閣下,更不會與閣下結仇,
俗話說的好,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閣下為什么要如此折磨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若是閣下有所圖謀,不妨直接站出來敞開了說,除了我這條命外,身外之物,能滿足的我都會滿足,閣下沒必要苦苦逼迫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