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爸爸的話,她已經乖乖地在床邊坐了一晚上了。
她不太聰明,她記不住太多東西,所以她只能努力記住一句話。
世界一如既往,依舊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仿佛這個世界本就如此。
耳邊始終是呼嘯的風聲,有些漏風的木門在大風的吹動下時不時的撞在墻上發出沉悶而單調的聲音,小女孩卻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么。
她不懂這些,不懂正常的世界應該是怎樣的,也不懂自己是一個沒辦法治好的病人。
坐在床邊,蘇妮妮的兩只小手輕輕地攥在一起。
耳邊久久沒有聽到那個讓人印象深刻的聲音,她不明白,這個聲音很可能一輩子都聽不到了。
小女孩用不太靈光的腦袋一直思考著一個小小的問題,也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爸爸,怎么還沒有回來
小女孩的腹中空空如也,卻不明白餓是什么。
小女孩的嘴唇泛黃干裂,卻不明白渴了可以喝水。
小女孩只是呆呆的,傻傻的,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坐在床邊。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的名字,叫蘇妮妮。
她什么都不知道
來到了26號路段,一個大黑鐵門被一把防撬大鎖緊緊鎖住,倒是鐵門的紅漆字告訴夏熵舟自己沒找錯地方。
尤其是熟悉的開鎖電話3344110,快手老哥狠起來真是自己家都不放過。
aatdivcssaa“tentadvaa“aa“換鎖開鎖配鑰匙就是這里了。”
確定自己這里就是蘇鐵軍快手老哥居住和工作的地方,夏熵舟就開始思考如何讓眼前的大黑鐵門失效。
自己可沒有蘇老哥的開鎖手藝,走正門自然行不通。
圍墻的高度至少有兩米五,大鐵門倒是只有兩米三的樣子,可惜鐵門的上門框上被濃厚的工業黃油糊滿了尖銳的碎玻璃碴子,要是想赤手直接翻越大門的話恐怕等翻過去得重裝一雙手。
不得不說,蘇鐵軍對于震懾入侵者還是有一手的,大多數想要私闖民宅的人恐怕看一眼密密麻麻的碎玻璃碴子就會望而卻步。
并不想把十姑娘換掉的夏熵舟只能把目光放在了兩米五的圍墻上。
圍墻的最上端是用磚頭砌成的斜面,通過助跑起跳翻越的話的確不好借力,而且紅磚砌成的斜面上同樣糊著黃油和碎玻璃,不過有一小段外墻不知道是誰什么原因,斜面上只剩下了黃油,并沒有明顯的玻璃碴子。
至少一眼看上去,跟其他地方比起來要安全一些。
于是,夏熵舟就選好了入侵點。
外墻是由大石頭加水泥和其他的一些建筑材料砌起來的,凹凸不平的墻面也增大了與鞋面的摩擦力,通過助跑起跳的夏熵舟一次性就成功地把雙手搭在了斜面上,只是由于黃油太過光滑,無處抓握和借力的雙手只能攤平在黃油斜面上,硬生生地被重力再次拉回地面。
看著被黑黃色的黃油糊滿的雙手瞬間變得油膩惡心,夏熵舟卻并沒有放棄的意思,找了一捧黃土搓了搓手,讓黃土涂滿手掌心,使雙手提高了一些摩擦系數。
不肯放棄的年輕人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緩緩俯下身體,右腳尖輕輕點地。
“想當年在大學里我也是50米跨欄的風云人物,全校師生都為我的表現失聲,就連觀賽的校長都為我鼓掌喝采,在最精彩的地方就連裁判都不得不舉著手機跟上我的步伐畢竟能一邊扛起障礙欄桿跑一邊跨欄的學生實在是不多,死一個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