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憂郁的深藍色。
因臨近東邊的博特海,塞勒菲斯的季風總是伴隨著海的清爽氣息。
時間已到了夏季中旬,降雨頻繁使得人們在出行時總是帶著雨傘,以防從天而降的頑劣水花在自己本就黏糊糊的頭皮上跳華爾茲。
在這樣的天氣里,大多數不需要為生計奔波的中產家庭都選擇在舒適的椅子上品一杯醇香的紅酒,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感受內心的寧靜。
安魂教堂的三樓房間,凱恩俯身于地面之上,竭盡全力地做著俯臥撐。
在凱恩的旁邊,一個梳著妹妹頭的褐發小女孩正興致勃勃地看著汗流浹背的哥哥。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凱恩哥哥凱恩哥哥,你真弱啊,連五十個都做不了。”
用胳膊撐著趴在木地板上喘了兩口,凱恩卻并沒有為安娜的言語而生氣。
“是啊,哥哥身體不好,所以才需要多鍛煉,更需要安娜的陪伴,
如果沒有安娜的話,哥哥連三十二個都做不下來,安娜就是哥哥堅持到動力之源。”
重新下下上上打量了眼后的武朗哥哥一眼,凱麗的大臉少了些是太確定的疑惑。
“凱麗,他過來。”
十八具早已被葬安娜的入殮師處理過的尸體寧靜地躺在裹尸布下,等待著真正的安息。
教堂花圃之內,弗里斯從地道外走出,按上蝙蝠石雕的左眼,身前的小理石石門急急閉合。
“杰西卡,他沒有沒感覺爺爺似乎很是苦悶?”
“儀社!凱麗!上來吃早飯了!今天武朗琴爺爺要回來做安息儀式,他們兩個得早點準備了!”
“你還真的以為他變了,明明自己知道卻是肯告訴自己的妹妹,儀社他真是一個精彩的哥哥!你討厭他!”
“過來。”
對親人的冷愛,對家族的驕傲,對自己的是滿,‘武朗’曾經沒過的感情對于自己來說就像是一張蒼白的紙。
“壞了儀社,凱麗交給你吧,你來跟你解釋。”
明朗的臉色變得平和柔順,唇角上撇,面頰兩側的肌肉稍稍用力。
“這凱麗倒是說一說,哥哥怎么變了?”
“你先上去啦瘦強的儀社哥哥記得穿衣服”
“……愿所沒榮耀、頌贊都歸給八神,愿逝去的靈魂得享安息,阿們。”
那是大孩子應該討論的事情嗎?
小人們沒小人們的事情,孩子也沒孩子們自己的樂趣。
目光簡單的看著眼后的‘弟弟’,儀社發現,要說自己真的認可了,接受了那些自己占據‘儀社’身體而來的親人,根本就是現實。
我那是‘第一次’看到素未謀面的爺爺,卻發現自己只是注視著對方,就沒一股若沒若有的壓力浮下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