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尤為高昂,且顯得支離破碎。猩紅終曲唯一的幸存者閉上了眼睛,開始念誦不成邏輯的語句,胡亂地揮舞雙手,只想懇求復仇的兇靈放他一馬。
他不知道的是,卡里爾現在壓根就動不了。
還是太勉強了。
他皺著眉想我對這種力量的認知還是不足,但是,好像只要我不劇烈地使用,那個來自死后世界的東西就找不到我。
這倒是意外之喜,可以先記下來,以后再告知幽魂。他也擁有覺醒這種力量的潛質雖然我希望他最好不要用。
無聲地嘆息了一聲,卡里爾忍耐著劇烈的疼痛與酸楚朝著前方繼續行走。
他現在走起來的模樣,是真的緩慢且僵硬。這種源自身體本身而非偽裝的姿態,讓那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的幸存者尖叫得更加可怕了。
房間外的走廊上,彎著腰的幽魂皺了皺眉。
幸存者一面尖叫,一面開始繼續后退。他的理智已經被恐懼切割地徹底支離破碎,不再具備任何粘合的可能性。但是,求生的本能依舊在讓他做出一些反應。
比如后退,試圖遠離這間變得冰冷的房間,和那站在門口的鬼魂。
可惜的是,他的后背已經抵住了墻壁。
他已經退無可退了。
而在那之后
站在他面前,親手造就了這一切的復仇兇靈,緩緩地開了口。
“我還是不懂為什么我們不殺了他。”
“因為等等,讓我緩緩。”
卡里爾喘了口氣,他倚靠在陰暗小巷里骯臟的墻壁上彎下了腰,好幾秒后才開始繼續回答幽魂的問題。
“因為我的計劃需要他這樣一個被恐懼擊碎的渣滓。”
“計劃”幽魂蹲在地上歪了歪頭。“什么計劃你沒和我說過。”
“你不需要知道這個計劃的具體過程,幽魂,你甚至都不需要知道它的名字。我唯一能告訴你的一件事是”
卡里爾再次頓住了,他又開始深呼吸,這個過程卻很痛苦。幽魂能看見他扭曲的五官與汗淋淋的臉,這讓幽魂站了起來。
“是什么”幽魂小聲地問。
“是它的作用。”卡里爾勉強地笑了一下。“我放走他,是因為我知道他肯定會到處宣揚他的幫派經歷了什么”
“然后呢”
“然后,幫派們就會知道復仇兇靈現在在哪一塊地區活動了,而那些以前不信的人,在面對這樣一個活生生的瘋狂例子時,也會對它的存在相信一點。”
“可是,你不是說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目擊者,只在現場留下名字嗎”
幽魂不解地走上前來,攙扶著卡里爾,讓他坐在了地上。
“多謝,幽魂。”
卡里爾說,他沒有繼續急著解釋,而是首先選擇了道謝。
禮貌是很重要的。
“兩種方式都有各自的好處,不要拘泥于一種,你要酌情考慮并使用它們。”
“我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