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這個問題要如何解決還能如何解決
除了多處理它們累積經驗以外沒有任何辦法。這些工作不是擁有知識和超凡的分析能力就能提高效率的,它們是需要這二者,但更需要經驗。
搖搖頭,第八軍團之主來到了會議室的門前。
大門滑開,他未卜先知般地伸出手,拿走了機仆手上的一大疊文書與附加材料。
這些只不過是第一批而已,康拉德科茲很清楚,他起碼要處理六批以上的文書。在后勤補給艦隊前來的時候,這些東西會和它們一起回到該去的地方。
至于現在
“謝謝你。”他對那機仆說。
血肉與機械的造物看著他,并不理解這個詞是什么意思。
如果它有一點最起碼的知性的話,此刻,它會感到困惑。但它沒有,所以它只是站在原地,并吐出了一個冰冷的句子。
“命令”它問。
“沒有命令。”康拉德科茲平靜地回答。
機仆轉身離去。
第八軍團之主低下頭,有種莫名的情緒開始在心中涌動。但他并未讓它影響到他,和此前一樣,他將它們扔進那心底的盒子去了。
“怎么不行”
泰拉的西亞尼惱怒地問著他的連長,后者高聳顴骨上的那雙眼睛毫無感情的瞥了他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就是不行。”他冰冷地說。
“到底哪里不行”西亞尼大叫起來。“難道你不想讓卡里爾大人留下嗎”
“我當然想,尤其是在目睹了諾斯特拉莫的環境后。在道德層面上,卡里爾洛哈爾斯毫無任何可以被我們指摘的地方。但我必須向你指出一點,西亞尼,有關卡里爾大人的去留,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
緩慢地、一點點地,一連長范克里夫的雙眉之間出現了深刻的皺紋。
他瞪視起西亞尼。
“你是怎么想的”他冷聲問道。“去問原體能否請他出面讓卡里爾大人回心轉意你的頭腦是否清醒,西亞尼”
“別告訴我你不想,連長”
“我想,但我不會這么做。你的行為簡直就是在無視規章制度,我們是審判者,西亞尼,倘若我們自己都不遵守自己的規則,我們要以何面目去面對那些跨越了界限的罪人”
西亞尼的手開始顫抖,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將雙手撐在了他連長的辦公桌上。
“你答不答應吧”泰拉的西亞尼用他此生最嚴肅的語氣說。“我提醒你一句,連長,卡里爾大人是原體的養父。”
“秉公執法”
一連長短暫的沉默后理解了西亞尼的意思,隨后便勃然大怒地吼出了這四個字。“你給我去將泰拉法典抄寫三遍”
他惱怒地站起身,拂袖而去。西亞尼卻像是松了口氣似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他剛剛幾乎以為范克里夫要一拳打過來了。
第八軍團內,誰都知道一連長是個怎樣的性格。他或許私底下很好相處,但只要一涉及到法典與規則時,他便可怕到令人難以接受。
這是我們作為帝皇的懲罰者與審判者必須做的。范克里夫經常這么說。
不過
西亞尼突然愧疚地嘆了口氣。
“我很抱歉,連長。”他喃喃自語起來。
另一面,走出連隊駐地的范克里夫卻并沒有像是西亞尼想的那樣徑直去往會議室尋找他們的原體康拉德科茲。實際上,恰恰相反,他是朝另一條路走的。
他走過陰郁的長廊,拐過迷宮般擁有十三扇大門的大廳,向上、向下、途中甚至還使用了一次短程電梯短暫而漫長的十七分鐘過去后,第八軍團的一連長總算抵達了他們的新訓練場地。
沒有超出他的預料,他向下望去,在擂臺最中央看見了卡里爾洛哈爾斯。
那巨人中的巨人赤手空拳地在擂臺中間和一個來自第四連的年輕人戰斗著,后者手里拿著開了刃的訓練劍,打的極其兇狠。
但是,這對于他的對手來說卻遠遠不夠。
范克里夫看見,卡里爾洛哈爾斯在接下來的五秒內以一種輕描淡寫般的態度躲避了全部的劍刃攻擊,最后甚至單手將那把武器自年輕人的手中奪了下來。
臺下的聲音在這一瞬間驟然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