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大遠征內所扮演的角色可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征服者。他們還需要游走在人性的極端面,擔任審判官與劊子手。而這兩項工作需要諸多品質,否則就一定有墮落的風險
再者,就算刨除這些考量,他們也需要通過儀式。
而通過儀式所需要的,可不僅僅只是意志堅定而已。
卡里爾不由得嘆了口氣巫術就已經夠麻煩了,更何況還是這種半只腳踏進祭祀領域的巫術。馬卡多倒也真是和帝皇一脈相承,把相關的書甩給他之后就什么也不管了
那么,依照現有的情況來看,如果他們想要在正式征兵以前對第二十道手術有一個完整的認知,就勢必要拔苗助長一下。
“教官”雅伊爾濟尼奧古茲曼揚了揚手中的筆記,打斷了卡里爾的思考。“您覺得如何順帶一提,我認為費爾連長現在可能還處于一種頭腦不清醒的狀態”
“你什么意思,雅伊爾濟尼奧”
“我的意思是,費爾連長,您剛剛提出的那個推論幾乎要把我嚇死了。”
古茲曼面無表情地回答,醫官在從馬庫拉格之耀號上回來以后就一直是這副表情。平日里還好,但現在,費爾看著這張和他一樣蒼白的臉,卻有種揮拳打過去的沖動。
而且,古茲曼甚至還在繼續。
“找一個無辜的適齡孩子過來,然后把他扔上那張鐵床,讓他躺在上面,面見我們曾看過的黑暗”醫官搖搖頭。“原體在上啊,泰拉在上啊,我的人生在上啊”
“你不是也把我扔上去很多次嗎”
“那是在您的要求之下,而您是一名成年人。”醫官搖搖頭,沒再說更多了,卻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卡里爾無聲地凝視著他們,嘴角竟然有一抹微笑。
康拉德科茲沉默地皺起了眉。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想在正式征兵以前將有關儀式的所有事都搞清楚,將風險降到最低,我們就一定要找一個或者幾個適齡的孩子過來”
“一個就足夠。”卡里爾瞇起眼睛,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寒風搖了搖頭。“現在是不可能進行大規模征兵的,康拉德,因此我們只需要一個便足矣。但我建議你想清楚再做打算,畢竟,在立下誓言以后,他無論如何都會加入軍團。”
康拉德科茲沉默著思考了起來,過了一會,他點了點頭“那就做吧這件事必須被解決。”
卡里爾朝他點點頭,順手將他辦公室的窗戶關上了是的,他們并不在夜幕號上,而是身處諾斯特拉莫。
這里是康拉德科茲的辦公室兼書房,位于昆圖斯巢都的中央。它是新建起來的,但其內也有一些東西是舊物。例如一把椅子,和一扇厚重的大門。
不過,比起那扇擁有锃光瓦亮帝國之拳標志的厚重大門,那把椅子的待遇則要奇怪的多。康拉德科茲將它放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很令人費解。
只不過,話雖如此,倒也沒人去詢問原因。
“的確,這件事必須被解決不過,在我離開以前”卡里爾回過頭來。“我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討論一下,康拉德。”
“什么事”午夜之主從堆積成山般的文件堆里抬起頭,表情平靜地問。他看上去似乎對這些文件夸張的數量并不在乎。
“別告訴我又是他們連長之間在互相斗毆了我已經不想再處理一遍類似的事了,上次在決斗籠里發現八個連長拿真劍混戰就已經夠讓我頭疼了。”
“不,這次倒是和他們沒什么關系當然,他們最近也的確在互相爭吵,但就目前來看,烈度不高。”卡里爾不置可否地回答。
科茲輕哼了一聲“烈度不高沒拿真劍進決斗籠就是烈度不高嗎我手底下的高階軍官居然在為了一件還沒被正式起草的事彼此毆斗嘖,算了。”
他頭疼地放下手里的筆,站起身來喝了一口由濾水器過濾的冷水,它略帶苦味,與他記憶中喜歡的那種并無太大區別。
“你想說什么,卡里爾”一手拿著黑色的水杯,康拉德科茲歪著頭,如此詢問。
“再過不久,我就要離開了。”卡里爾慢悠悠地開口他毫不驚訝地看見康拉德科茲在接下來的幾秒鐘內迅速地換了副表情,甚至連站姿都改變了。
他原本的站姿輕松自然,現在看上去卻仿佛受了威脅似的,眼眸微瞇,肩膀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