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再度猛地一顫,他張開嘴,試圖說些什么,但一把短刀已經搶先一步,輕輕地插入了他的大腿之中。
并不深,甚至可以說只是略微插入了皮膚一點,可這位堡壘長官的身體已經在恐懼之中不自覺地變了。
他過去或許非常強硬,然而,現在,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施壓,他便立刻慘叫了起來,如同即將死去般凄厲。
在他的尖叫聲,以及被副官按住的劇烈掙扎中,范克里夫緩緩地開口了。他以他尚且帶著口音的科爾迪波語說出了他唯一知曉的三句科爾迪波話之一。
鋼鐵勇士們雖然不情愿,但還是了幫助。他們本身似乎并不固執。
“投降”
中年人嚎叫著劇烈掙扎了起來,一長串的語言被他連續說出,拗口而陌生。
但是,范克里夫并未在他的聲音中捕捉到另一句他想聽見的科爾迪波話。于是他拔出刀刃,再度插入,沿著傷口本身一點點地開始分割起了皮膚與肌肉。
他做起這件事來很小心,動作并不快,卻透露著一種詭異的優雅和精準。堡壘長官的慘叫愈發劇烈,而莫萊茨卻始終未曾松手,所以,他的掙扎除了讓自己多流血以外毫無其他用處。
一分四十秒后,范克里夫以抽絲剝繭的態度將皮膚、血肉與神經分離了,它們冒著熱氣,松軟地癱在那位長官自己的大腿之上,不時還會抽動。森白的大腿骨在血肉之中若隱若現,甚是迷人。
“投降”范克里夫再度詢問。
長官顫抖了起來,涕淚橫流,面容上卻仍然沒有顯露出范克里夫希望看見的那種情緒。
一連長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聲音中滿是惋惜。盡管它在呼吸格柵的扭曲之下變成了宛如渴望般的悠長詠嘆,但是,此時此刻,范克里夫的確是惋惜著的。
你本可不必再遭受痛苦的
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握住了那位長官的大腿骨。冰冷而鋒銳的金屬手甲在其上摩擦、敲擊,期間甚至還伴隨著偶爾的用力捏緊。
長官的慘叫開始愈發劇烈,最后,終于抵達了某個臨界點。他在一陣劇烈的顫抖之后停頓了下來,被疼痛與恐懼變得麻木不堪的臉上再無其他任何神情。
這一次,范克里夫沒有詢問,他便自己說出了那句范克里夫一直都想聽的話。
“投降我投降”
“很好。”范克里夫說。“看著我,再說一遍。”
他捏緊那兩根手指。
中年人慘叫起來,扭曲到了極致的臉在這一刻染上了鮮血。他瞪大滿是血絲的眼球,以被逼瘋般的神情對著范克里夫大喊大叫了起來,聲音凄厲,比起投降,更像是求饒。
范克里夫終于松開手。
兩分鐘后,由他親自攝錄的這份錄像被傳到了附近的一座鋼鐵勇士陣地之內,在堡壘a315的長官正在昏迷之中接受夜刃第一連藥劑師的縫合治療時,這份錄像已經被一點點地解析并上傳至了軌道之上。
借由佩圖拉博親自開發的某項技術,它開始在鋼鐵之血號上被轉譯成了兩樣截然不同的東西。
其中一份,是完全的錄音。另外一份,則是一份完整的錄像。十五份錄像,十五份錄音,算上錄像傳輸所需時間,行動一共用時三十三分鐘。
然后又過幾分鐘,在被夜幕所籠罩著的科爾迪波星上,傳來了許多聲壓抑起來的驚恐尖叫。
“就這樣”佩圖拉博聲音干澀地問。
“就這樣。”卡里爾隨意而平和地回答。
“十五份錄像與錄音,通過廣播系統對整顆星球循環播放一整個白天這就已經夠了,偉大的佩圖拉博。不然你還想要什么呢真的制造出慘無人道的大屠殺畫面不,那樣只會激起他們更深一層的反抗意志。有些事是過猶不及的,你需要掌握好一個度。”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在縱容你們做這樣的事”佩圖拉博握緊他的工具錘,低聲開口。“這已經不是戰爭的范疇了,你們簡直就是在進行恐怖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