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粗大的立柱在那里構筑起了一個圓形的拱門,漆黑且帶著深綠色的沉重大門安靜地在原地進行著等待。張牙舞爪的野獸浮雕于其上無聲吼叫。
“去我的私人休息室談一談,如何”雄獅如是問道。“還有,我想請你的養父也一起來。”
“我的身份或許不應該出現在那樣的場合中。”卡里爾謙卑地低下頭,那副刻意的姿態讓夜之主在心中嘆了口氣。
何必裝這么像,卡里爾
“你不想來嗎”雄獅皺起眉。“我有許多事啊,算了,也是。”
他點點頭,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么,你或許想和我的朋友盧瑟談一談。他和你在身份上有共同之處,我確信你會和他相談甚歡的。我不想你在我和我兄弟交談的時候無事可做,卡里爾先生。”
“那么,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呢”卡里爾抬起頭來,面帶微笑地問。
“他應當在他自己的書房中忙碌,門外會有人為你引路的。”
“那么,我就卻之而不恭了,多謝你的體諒,殿下。”卡里爾微微鞠躬,在行了一個天鷹禮后離開了大殿。
大門伴隨著機械的運作聲再度合攏了,雄獅收回視線,放在康拉德科茲肩膀上的右手握緊了一些。
“希望你不要覺得我是在刻意支走他。”他說。
“自然不會。”康拉德科茲微笑著回答,那笑容完美無缺,帶著善良、熱情和無可挑剔的禮儀。“只是,你似乎對他有些不太一樣的感覺。”
“有嗎”雄獅若無其事地回答。
科茲無聲地笑著,搖了搖頭,和他的兄弟走入了偏殿。這里看上去和外面一樣華麗、莊重且嚴肅,只是小了許多。
王座被一張木質的椅子替代了,地板是深色的,同樣也是木質的。科茲能看出它們才剛剛打了蠟不久。這里有許多家具與擺設,例如沙發、桌椅、茶幾,甚至還有十個厚重的書架擺放在偏殿的另一角,這里很有生活氣息。
科茲輕輕地吸進了一口空氣,側過頭,對正在脫下罩袍的雄獅問道“你平日就在這里處理工作嗎”
“大差不差吧。”背對著他,萊昂艾爾莊森略顯沉悶地答道。“有時我也會選擇去大殿處理工作,那張王座坐起來很不舒服,但我有時候就是需要這種不舒服。”
雄獅轉過身來,他已經完全脫下了罩袍,那盔甲的華麗程度是罩袍的一萬倍。
它的主色調是深綠色與黑色,銀色則僅在四肢部分出現,金色的浮雕在盔甲各處顯現。威嚴、嚴肅、而它的穿戴者實際上并不需要這些東西來昭示他自己的身份。
有些人頭戴王冠才能被稱之為王者,有些人則不然,他們天生就是王者。
科茲笑著,贊嘆起了他兄弟的盔甲“真是華麗。”
“但也無用。”雄獅嚴肅地說。“除去這樣類似的場合外,它對我幾乎沒有任何幫助。制作它卻不是一件易事,兄弟。”
“我在卡利班上的臣民們用他們的心血制造了這件盔甲,勞民傷財,花費的時間與物力不計其數我卻在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將它扔進垃圾堆。它有何用它對我來說只是一件枷鎖。但我必須收下,一如你必須前來此處調查我。”
他的眼中帶著一種強烈的自信,科茲不由得驚訝了一下他不明白為何萊昂會這樣認為。
“實際上,兄弟”科茲略顯遺憾地嘆了口氣。他之所以遺憾,是因為他知道,在自己說出接下來的這句話后,萊昂艾爾莊森所表現出的親密態度可能就要消失了。
就算不消失,大概也會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