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輸了,教官。”
“這種事就別道歉了。”卡里爾說。“我不覺得你對我有什么可道歉的,你真正對不起的人是自己,賽維塔。為什么不用鏈鋸戟呢”
第一預備役抬起頭來,語塞的表情十分明顯。卡里爾卻保持著耐心,又問了一遍“你明顯更擅長鏈鋸戟吧”
“我”賽維塔抿起嘴,搖了搖頭。“但我拿上鏈鋸戟也不一定打得過他。”
“那么,沒有盡全力就輸掉,你甘心嗎”卡里爾微笑著問。
賽維塔緩慢地握緊了右拳。
“失敗后為自己找理由辯解是人之常情但是,在成功與失敗尚未揭曉之時就為自己準備好退路和理由的話,只會令人越來越弱吧”
卡里爾仰起頭,表情若有所思。
“一往無前是條愚蠢的路,不過,兩點之間倒也是直線最短。你認為呢”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賽維塔木著臉回答。
卡里爾啞然失笑。
瓦肯德萬萊爾則一掌拍在了自己隊長的后背之上,冷著臉朝他點了點頭“已經止血了,親愛的隊長。真可惜你沒骨折。”
賽維塔無語地目送著他遠去了,他又看向卡里爾,本來還想再說點什么,卻被他的教官搶先了一步。
卡里爾對他搖了搖頭。
“對自己負責就好。”他溫和地說。“其他事就不要再討論了至于現在,你可以去休息了,賽維塔。”
第一預備役沉默地照做了,卡里爾站在原地看他離開,自己卻沒有移動。他站在原地,平靜地呼吸了片刻。數分鐘后,微笑著的安格朗走了過來。
努凱里亞人的心情顯然不錯,屠夫之釘造成的后遺癥使他的微笑看上去很駭人,但這對他來說并不成問題。
他總是有辦法展露更多善意的。
“真是一場精彩的戰斗啊。”角斗士贊嘆道。“只可惜克萊斯特和卡雷利安他們不在這兒,我都有些懷念他們的歡呼聲了。”
“他們最近如何”
“卡雷利安獲得了三次嘉獎,克萊斯特則是五次。”安格朗說。“實際上,燃砂的老兵們多半都已經取得了至少一次嘉獎。”
卡里爾略顯驚訝地挑起了眉燃砂是戰犬們的一支特殊輔助軍,它的兵源都是努凱里亞人。
老兵們則更為特殊一點,他們從前都是安格朗視作兄弟姐妹的奴隸角斗士,現在則仍然和他并肩作戰。
只不過,能在戰犬們所經受的戰爭烈度中取得這種功勛
卡里爾輕聲開口“愿死者安息。”
安格朗低垂眼簾,略顯平靜地笑了。他抬起手指,點了點自己腦后正在搖動的鋼鐵發辮。什么也沒說,卻又像是什么都說盡了。
布拉休斯1號上的獸人們在戰爭獵犬們加入的第五天后徹底被滅絕了。
勝利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對于一顆農業星球來說,哪怕獸人已經全都死光了,它也不可能回到從前的模樣了。任何沾染了獸人血液的土地都要經過徹底的翻新。
正常來說,戰爭過后的土地會更加肥沃。死者們的尸骨會滋養土地,讓農作物更加茂盛。和獸人打仗則不同,你要是敢不做任何消毒措施,就等著它們莫名其妙地從土里冒出來卷土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