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號本就與你沒有任何關系叛徒。
阿庫多納默念著這句話,低下了自己的頭。
他不想讓自己飽含仇恨的目光被那人看見,他甚至不愿意用名字去稱呼這個人。他所熟知的那個名字和這個坐在高臺上的人是一種相反的極端。
他握著刀,等待著下一場戰斗的來臨。他很清楚這場死斗不會就這樣繼續,就算他今天沒死,明天也會有更多人來挑戰他。
“回去休息吧。”高臺上的人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聽上去幾乎像是黑暗的回音。
四周寂靜無聲,與阿庫多納記憶中的戰斗場毫無任何關聯。哪怕是荷魯斯之子們也沒有選擇發出任何聲音,仿佛他們也在畏懼這個說話的人。
阿庫多納仍然低著頭,站在原地。數秒鐘后,四扇鐵門中的一扇緩緩打開了。他這時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內里是幽深的黑暗,一股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阿庫多納扔下劍,從場邊找到磁力腳鐐自己戴上后,昂首挺胸地回到了他的牢房之中。他不愿意讓那些所謂的荷魯斯之子觸及他的身體。
背靠著冰冷的鋼鐵,他緩緩坐下,赤裸的上身滿是鮮血與汗水,就在這時,他想起福格瑞姆。
準確地說,他想起三天以前,福格瑞姆與荷魯斯盧佩卡爾在復仇之魂號上的那場戰斗。
是那場戰斗讓帝皇之子淪落至此,也是那場戰斗讓帝皇之傲蒙受了巨大的恥辱,首次被跳幫就和他們一樣,首次徹底落敗。
所有這些事,包括他兄弟們的死亡都在阿庫多納的心中回蕩,然后,再一次地,他想起福格瑞姆。
“你已不是我的兄弟。”徹莫斯的鳳凰絕望地說。“你只是個影子,一個扭曲的怪物”
他顫抖卻堅定地拔出火焰劍,屬于費魯斯馬努斯鍛造出的大師之作在這一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輝,幾乎可以照亮復仇之魂黑暗的大廳。
面對這樣的威脅,仍然坐在王座上的荷魯斯盧佩卡爾卻從他那大變樣的盔甲中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笑。
他緩緩站起身,蒼白的臉上,那雙眼睛已不復從前的友善。那是一雙猩紅的眼睛,只是視線輕輕掃過,便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你不明白,福根。”他以一種溫和的語氣說道。“至少你現在仍不明白,帝皇和他的謊言還在你心底發揮作用,他和它都在影響你,使你看不見真相。”
“想一想吧,驕傲的鳳凰,他對我們都說了多少謊我早應該明白的,從他毫不猶豫地下令殺死我們的兩個兄弟時就該明白,他只是個野心家,他根本不是什么父親。”
“他們的死亡是必要的。”福格瑞姆忽然換上一副冷酷的語氣。
“他們的所作所為導致了他們的結局。戰爭是殘酷的,大遠征更是無數場殘酷的戰爭的集合,父親可以是父親,但他必須是帝皇。你還是和從前一樣,試圖在他身上尋求愛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的,荷魯斯。”
“是嗎那依你之見,我會得到什么”
“死亡。”鳳凰說。
他舉起劍,雙手已再無顫抖,只剩平穩。
荷魯斯大笑一聲,朝他沖去,閃電爪的冷厲光芒已經開始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