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想,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們。我想了很多種可能性,也想過了你到底是怎么與荷魯斯搭上線的然后我想起那個懷言者。”
阿庫多納靠近他,眼中殺意貨真價實。不是曇花一現,亦沒有被理智短暫地壓下。
在這一刻,法比烏斯拜耳真切地意識到了一件事如果他不回答,阿庫多納真的會殺了他。
“艾瑞巴斯,是吧”首席劍士問道,面容上的鮮血早已干涸,在他的臉上形成了某種古怪的印記。他似乎在笑,臉上的肌肉不正常的抽搐著,手臂的力量再一次加重。
“你就和這樣的東西混在一起,他滿嘴毒藥,滿嘴謊言。他來找過鳳凰多少次但我們的父親可曾有一次對他說的話動容過他哪一次不是直截了當地讓艾瑞巴斯離開你呢你在私底下和那個總是在假笑的雜種廝混了多久”
“我沒有背叛”
“沒有”阿庫多納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詢問。
“我”
“如果不是你,我們本可跳幫復仇之魂。我們可以救下鳳凰離開這里,回去尋求支援,我們本不必落到這種境地但是,我們的首席藥劑師是你。是你將登艦秘鑰交給了荷魯斯,也是你提出讓我們手足相殘。”
他再次加重力量,法比烏斯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的臉漲紅了,鮮血從喉嚨中溢出。
阿庫多納卻對他的苦痛滿意地表達了寬慰,他仍在笑,一刻不停,然后他繼續開口。
“所以聽好了,法比烏斯拜耳。這十二天以來,因互相戰斗而死去的每一個人,他們的命都要算在你頭上。所以,不管你的初衷到底是什么,你都已經配不上它了。”
“你不明白”法比烏斯拜耳猛地推開他,捂著脖頸,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
阿庫多納輕笑著,回到了醫療臺邊,挑選起了那些手術器具。他沒有理會法比烏斯的話,只是專心致志地挑選起了趁手的刀刃。
首席藥劑師注意到了他的行動,他開始朝墻壁旁移動,但口中話語仍舊不停。
“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阿庫多納。荷魯斯為我揭示了枯萎病的真相,如果我們想要活下去,我們就必須和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嗯。”阿庫多納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順手拿起了兩把手術鉗。他看也不看,便將它們順手扔了出去。法比烏斯本可以躲避的,他同樣精于戰斗。但不知為何,他沒這么做。
那兩把手術鉗一把擊碎了他的左眼,一把砸在了他的喉結之上。
藥劑師痛苦地彎下腰,咳嗽出了碎肉。首席劍士走到他面前,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極重,碎裂的眼球從眼眶中滾落。隨后又是一腳,精準地踹在了法比烏斯的下顎之上,骨折聲即刻傳來。
但這仍然不是結束,阿庫多納漠然地舉起雙拳,開始痛毆法比烏斯。
他將這件事做得很細致,很小心,他的確是奔著殺人去的,卻把這個過程細化成了極致的痛苦與折磨。
每一次揮拳的目的都是為了讓法比烏斯感到更多痛苦,藥劑師起初還能慘叫,后來卻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只是,有一件事相當詭異,他始終沒有選擇還手,他只是看著阿庫多納,半截舌頭在口腔中蠕動,試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