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并不順利,它僅僅開展五分鐘不到,佩圖拉博便意識到他無法在這種情況下修復通訊。
需要另尋他法。
保持著冷靜,懷揣著這個結論,鋼鐵之主轉過身,回到了輔助艦橋的指揮臺上。他將盔甲內部的神經鏈接索扯過一條,通過外置接口插入進了指揮臺。
龐大,且已經被污損到近乎完全不能使用的數據流劃過他的眼前,佩圖拉博卻無視了這一切,開始用他那快如閃電的思緒在屬于數據的世界內漫游,東拼西湊。
十幾秒后,他總算湊齊了數據,制造出了一個可以暫時被使用的端口。通過它,佩圖拉博得以臨時改變了指揮臺的功能,并立即更新了自己的戰術地圖。
鋼鐵之血號內部現在還能被偵測到的地方此刻已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一片瑩瑩的綠光照亮了佩圖拉博的臉,也令他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眼這份地圖,便走到維特魯身邊,拿起了自己的戰錘,轉過身,大步離開了輔助艦橋。
由于引擎全部下線的關系,鋼鐵之血號內部的許多扇門已經無法用正常手段開啟了,好在毀滅總是比建造要簡單的。
而且,也并不是所有的門都是自動結構,總會有那么幾扇可靠的機械結構大門在某處等待他。但是,在全長二十公里,且布滿彎彎繞繞的戰艦內單靠步行移動還是太慢了一些。
佩圖拉博花費了十二分鐘四十六秒才抵達他的第一個目的地。他用戰錘摧毀了兩扇墻壁,一面半毀狀態的大門,就此步入了一場血腥的戰斗之中。
這里是第四火炮陣地,戰斗的雙方分別是鋼鐵勇士與死亡守衛中的叛徒。敵人顯而易見地占據著優勢,他們幾乎已經快要取得勝利了,但鋼鐵之主來到了這里。
于是,只在眨眼之間,幾乎取得勝利就變成了全面潰敗。
不過幾個來回,佩圖拉博便把叛徒們殺得支離破碎。
被病變改造增殖過后的肉體無法在戰錘下保持完整,腐臭的空氣和那些無孔不入的病毒這一次也被原體的免疫系統牢牢地擋在了外面。
鋼鐵之主甚至沒有動用他戰甲內部安置的便攜武器平臺,只是單純揮舞手中戰錘便將他們統統殺光。
整個過程不帶半點所謂泄憤之意,每一個動作都力求精準、速率和絕對的無情,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極端使人望而生畏。
“納里克德雷古爾。”殺完最后一個,佩圖拉博提著仍然在滴血的戰錘轉過了身,喚出了這支殘兵部隊指揮官的名字。“伱還剩下多少人”
“二十六個,原體。”被點到名字的人艱澀地回答。
“你們的身體狀況如何”
“我們幾乎都在發燒。”納里克德雷古爾迅速地進入了狀態,開始口齒清晰地回答問題,仿佛從未患病。“還有不同程度的眩暈和脫力,但我們還能戰斗,且正在逐漸好轉。”
佩圖拉博并未第一時間回答,他只是嚴肅地看著納里克德雷古爾。那眼神很奇特,不像是鋼鐵之主應有的眼神。納里克德雷古爾愣住了,使他回過神來的還是原體的聲音。
“很好。”第四軍團之主微微頷首,緊接著便轉過了身。“繼續保持,和我來。我們要收攏部隊,并棄船離開。”
“棄船”納里克德雷古爾和他身后的戰士們大吃一驚。“原體,我懇求您給我們一個解釋”
“鋼鐵之血號已經被污染了,這些尸體和你們身上不應出現的疾病就是最好的證據。”佩圖拉博停住腳步,竟然破天荒地順應了他的話。